說著,指了指院裡迴廊邊的一棵垂柳樹。
何櫻順著陸世康的手指之處望去,就看到了垂柳樹上掛著的那畫眉鳥籠。
她走近鳥籠,看著畫眉鳥,東看西看,也看不出它有任何好笑之處。
今日表妹陸媛清從這兒回去就一直傻笑,若和這兒的畫眉鳥無關,當真只是因為她剛才說的什麼茉莉花要開第二次?
不過,這不重要,她來這兒本也不是為了畫眉鳥。
“表哥,你看這隻畫眉,似乎很喜歡我......”
“喔。當真?”他眼睛放在棋盤上,沒留意她說些什麼。
“當然了,不然你過來看看,它正盯著我看呢……”
“嗯,你就讓它盯著吧……”
“你快來看看,等會它就不盯著我看了。”
“那就讓它不盯唄,你還想控制一隻鳥兒?”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棋盤。
“我就是想你過來看看它是怎樣盯著我的......”
“它怎樣盯你你就怎樣盯著它唄。”
何櫻沉默了下來。
裡面房間裡,幾個小廝都擠在房內的窗戶邊上,向外看著。
吳山無奈搖頭道:“魚兒就是不上鉤。”
週三眨吧著眼睛說:“你們說是不是咱家三公子不知道表姑娘對他的心意?”
周大白了他三弟一眼:“你都知道的事情,他會不知道?你覺著你比他聰明還是怎麼地?”
“那他為什麼就不能和表姑娘好呢?他能喜歡那麼多姑娘,怎麼對她就退避三舍呢?”
吳山沉思片刻說道:“那是因為別的姑娘他想扔扔得掉,這個怎麼扔?對一個不是實打實的滿意的姑娘,到時候又不能扔,他自然不會去碰。”
週三道:“怎麼就不能扔了?她還能把咱三公子拴著不成?”
覺得剛才吳山分析得很有道理的周大此時向他三弟白了個更白的白眼:“你來說說怎麼扔?她只要在老太太和老爺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咱三公子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她!她明知道三公子外面桃花不斷還敢往上湊,不就做的這打算?”
吳山點頭贊同周大道:“我也是這麼覺著的。不能小看這表姑娘,她的心思深著呢。她自己有家不呆,總住這兒,本來就打算不把咱三公子拿下不放手。惹上她以後,三公子想再脫身就難了。要是真惹上她,以後咱三公子別說桃花了,連個桂花都別想再摘了。”
他們邊說邊留神著外面院裡的情景。這邊三公子自始至終眼睛沒有離開過棋盤,那樣子彷彿他一心一意全在棋盤上無暇他顧。那邊表姑娘何櫻一臉落寞地看著在籠子裡撲來撲去的畫眉鳥。
不久,大約她也看厭了畫眉鳥,轉過身對陸世康道:“我回了,以後再來你這看它。”
“你要是喜歡,帶走也行。”他說著自己幫吳山那邊下了一枚棋子。
“不用了,我又不懂怎麼養。萬一給你養死了,你又要怪我了……”
陸世康沒有回答她,而是又走了一步自己這邊的棋子。
何櫻從籠子那兒經過他時,他沒看到似的。
待何櫻的身影從院門處消失後,陸世康才將眼睛從棋盤上移開。
“人都給我出來吧。”他向房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