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繼續向前。
往前走了約莫二十里路時,青枝聽到後面似有馬匹聲傳來,於是往後看了一眼,但見幾個人正騎馬飛奔而來。
馬上的幾個人影,雖說都穿著普通的百姓衣服,衣服的質地遠遠一看便知是粗布衣服,但卻看著個個身材矯健,一眼便知是常年習武之人。
看到這幾個人,青枝心裡閃過一絲不妙。
這些人不會又是奔陸世康而來的吧?
由於距離較遠,卻是看不出這幾人是不是她此前在陸府附近看到的那幾個後來在望江樓射傷陸世康的人。
正打算提醒陸世康注意後方來人時,只聽轎外吳山說道:“三公子,他們來了。”
聽吳山的語氣波瀾不驚,似是這一切都在他們意料之中?
但,他們人數可比這邊多。
她數了一下,來的人有五個,且個個身材矯健,但這邊,卻是隻有齊山一個是練家子。
正疑惑時,卻聽陸世康對前面趕馬車的王呂道:“停轎,我們在此等下他們。”
遇到來襲擊的人不但不趕快躲避,還要等他們前來,又是幾個意思?
還是陸世康認為齊方一人可以抵他們五人?
又或是他們有她不知道的退敵之計?
但轎子卻在陸世康的命令之後停了下來。吳山和齊方也停了馬。
她決定靜觀其變。
旋即那幾個騎馬之人便來到了馬車旁。
沒有青枝想像中的劍拔弩張的情節,來的人下馬後,便上前到了轎旁,對著轎子裡道:“三公子,我們已經將他們抓起來了,暫時先關在明湖鎮上,要不要將他們交到府衙裡去逼供?”
陸世康掀開轎簾,“不用。先在明湖鎮對他們進行嚴刑逼供,再找個機會讓他們跑了。”
青枝聽陸世康這樣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才聽那幾人的意思,是那天用箭射傷他的人被現在來的幾個人抓住了,但他卻讓他們跑掉?
那還抓他們幹嘛?
吳山此時在轎外問道:“三公子,為什麼抓住他們,還要再讓他們跑掉?那抓他們有何意義?”
陸世康:“不讓他們跑掉,如何能找出幕後主謀?”
“可是,咱可以嚴刑逼供啊?這樣不是更方便找出幕後主謀?”吳山疑惑說道。
陸世康搖了搖頭,道:“他們兩次欲置我於死地,必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你認為有著驚天秘密之人的手下會被你逼供得說出其幕後主謀?他們必是寧願一死,也不會吐露關於其主人的半點訊息。”
吳山點了點頭,“三公子分析得是。”接著似乎又覺得自家三公子說錯了,他近期可不只兩次遇險,於是道:“不過三公子,你近期不是有三次遇險嗎,怎麼就是兩次了?”
陸世康:“第一次被打傷頭和胳膊那次,和後面兩次的不是同一個幕後主謀。”
吳山驚訝問道:“三公子怎麼會知道不是同一個幕後主謀?”
陸世康道:“第一次那批人,在夜間將我打傷,當時他們人數眾多,我們卻只有三人,他們明明有置我於死地的機會,卻放過我,說明那批人只是想教訓我一頓而已。”
吳山:“哦,我明白了,第一次那些人必是被公子所負的女子所派的了?”
陸世康此時看了青枝一眼,然後轉過臉去,道:“但此後兩次,那日騎馬欲撞我那次,以及望江樓上那次,應是同一批人,他們卻是次次欲置我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