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褲子捲起,看了看自己的膝蓋,見上面也就是擦破了點皮,便塗了一點藥酒,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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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城。
青枝的二姐孔青荷此時正愁眉苦臉在自己的周邊放滿了雜物小小的廳堂裡坐著。
讓她憂愁的是,她的男人這次又將她上次從孃家帶來的二兩銀子給花光敗光了。
眼下兩個孩子一個才五歲,一個才三歲,都是要吃飽飯才能好好長身體的時候。
她臉皮要是厚點,就會覺得拿些孃家的東西理所當然,但是,她臉皮薄。
每回往孃家要銀子的時候,她都不敢看自己母親的臉,雖然母親郭氏從未對她有任何貶損之色,每次她要銀子,都會讓她從放銀子的木箱裡隨便拿。
她每次也不會多拿,最多拿上二兩。
因為她知道,不管她拿多少,一個月之內,都會被她家那口子給敗光。
讓她鬱悶的是,她本來將銀子藏在衣櫃裡的一件平常不怎麼穿的衣服裡了,誰知道還是被王振宏給找出來並拿去花天酒地了。
因此,她平生最後悔的事情便是,當時眼睛沒長好,看上這麼個貨色。
在她剛嫁過來的那段時間,他還有點上進心,去給一些大戶人家做些零零散散的苦力活,一個月下來,也能討個五百文錢。
誰知道自從大兒子有回生病需要錢買滋補的食物滋補身子,自己從家裡借了幾兩銀子但從未歸還後,他便動起了歪心思。
按他的話說,你家父親是江北城名醫,他手裡稍微漏一點,當我一年的收入了,咱何必那麼賣力?
從那以後,他什麼活都不幹了,就知道讓她一次次去孃家要這要那要錢財。
而每次她要來的銀子,不用一個月,就被他全部敗光。
曾經滴酒不沾的他,也不知道何時學會了喝酒,整日和一眾狐朋狗友一道,喝得昏天黑地。
她便知道,她嫁錯人了。
但是,晚了。
若只是自己和他兩個人,她斷不會腆著臉去孃家要錢,但是,她有兩個孩子。
她不能讓兩個孩子餓著肚子。
因此,呆坐在廳堂裡失神地難受了半天后,她只好出了門,往自己孃家走去。
進了大門,往前廳的藥房瞥了一眼,見錢六正愁眉苦臉坐著,藥房裡一個人也沒有。
“錢六,你愣著幹嘛呢?”本想直接走到後院,但她見錢六愁眉不展的樣子,便停了步子。
“這幾天一個人也沒有。我無聊啊。”他現在明白了,這藥房光靠自己是撐不起來的。
“怎麼會一個人都沒有?是不是江北城這幾日沒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