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公子說道:“你們江北的酒,竟比京城的還要美味,是因為臨江遠眺,心情大好,所以酒也變得更美味了嗎?”
陸世康聽他說到京城兩字,於是仔細觀察這人的眉目。他突然明白了此人是誰。
這年輕公子不是太子蕭還能是誰?
現在的他雖然褪去青澀,但眉目之間還能依稀認出曾經的模樣。
“原來是太子殿下來此,世康失禮了......”
他連忙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太子蕭以手勢阻止了:“我們之間,無需此等繁文縟節,當年的你可沒對我行過任何禮儀......”
“當年年幼無知。”
“在這兒,我是以朋友和兄長的身份來看你的,所以,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和兄長,就切莫行禮了。”
陸世康本也是灑脫之人,便也不再堅持。
他明白太子蕭此時是微服出巡,若是行禮被人見到,終是不妥。
“世康,你肩上的傷,如何了?”太子蕭在陸世康受傷那日曾目睹他受箭傷,當時不便相認,只因在場人數眾多,擔心自己身份暴露。
“不礙事了,怎麼胡兄會知道為弟數日前受了傷?”
叫他胡兄,是因為思來想去,似乎如此叫法最為合適。
因為不便叫他太子殿下,叫別的也顯生分。
太子蕭回他道:“為兄豈能不知?為兄當日便在場,本想叫我這兩個侍衛救你的,沒想到他們尚未出手,你便沒事了。”
陸世康不記得當日在望江樓曾見過他,畢竟當時大廳裡全是人。
飲了半杯酒後,陸世康道:“胡兄必不是隻為會為弟而來的吧?”
身為太子,日理萬機,怎會有時間專門不遠千里會友?
太子蕭抿了一口酒後道:“雖不是為你而來,卻是為你而留......”
這幾日他每日等在江北城,便是因為聽說陸世康去別處養傷去了。所以和花木純遊了幾日山水後,便決定在此等個幾日。
“胡兄覺得,大隸的天下,是否固若金湯?”陸世康想起這幾日的經歷,如是說道。
太子蕭停住了倒酒的動作,道:“怎麼,世康你有什麼發現不成?”
陸世康道:“說來也巧,這幾日我去了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
“什麼地方?”
“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如同世外桃源的地方,但那裡卻不是世外桃源,而是世外煉獄......”
“世外煉獄?”太子蕭不甚相信地說道。
這世間,難道還會有什麼是光天化日之下所能隱藏著的秘密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