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欠了這飯店銀子嗎,說,欠多少。”
“欠了二兩不到一些。”
前些日子青荷回她家去時,將他藏在自己鞋裡的所有銀子也帶走了。家裡每天只有他一個人,他就整日出來借酒消愁,但,卻分文不付,還告訴店家孔家會幫他付錢。所以店家才一次次讓他白吃白喝。
這次青荷回來,他找遍了宅子也未找到青荷將銀子藏哪裡了,所以就一直拖著店家的銀子。
福清給了他二兩銀子,道:“這是我家二公子讓我給你的,我家二公子慈悲為懷,見你被人打還沒人可憐你,你可要記著他的恩!”
王振興疑惑道:“你家二公子為什麼這麼好心?他對我不會是有所求吧?”
福清斥道:“你休要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家二公子向來仁善,再說了,你有什麼讓他所圖的?”
王振興想了想,道:“也是,我這窮鬼,確實沒什麼讓他所圖的,那,你回去轉告一下你二公子,我對他千恩萬謝。”
這福清回去後,待方家二公子一個人在回院的廊道上走的時候,湊近他道:“二公子,王振興將錢收下了,還說對你千恩萬謝。”
方遠道:“行,知道了,你去忙活吧。”
“二公子,你為什麼救他?”福清疑惑看著自己二公子問道。在他的記憶裡,他連對自己的病人也沒這麼好心過。
若哪個病人欠錢不還,他會整天讓他去催。有時甚至要恐嚇謾罵,才能將錢要來。
“沒有原因。怎麼,你覺得本公子就該見死不救麼?”方遠道。
“二公子,您太讓小的佩服了。”福清覺得今日的二公子和往日不同,難道,這王振興的遭遇剛好能動了他那不甚常見的惻隱之心?
“還不快忙你的去?”方遠不耐煩道。
“是是。”
在福清走後,方遠面上浮現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他對孔青之一向感興趣。
如果他是個女的,他就更感興趣了。
他常常在能偶遇孔青之的場合不放過一切觀察他的機會。
而因為是個大夫,對男子和女子的身材特徵不能再熟悉了,所以,孔青之的真實身份,他幾乎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
但是,他缺少的是必要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只要這證據不找到,他就不能冒然向江北城人宣告,他是個女子。
至於證據,現在就只有靠這爛泥扶不上牆的孔家二女婿王振興了。
本來沒什麼希望能讓王振興幫他,畢竟不管如何,他和孔家才是一家人。
而現在,他相信這事已經十拿九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