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經醒了,她想不如索性給他換藥。
於是她將他若傷口上的紗布和膏藥拿掉,先是觀察了一下傷口,傷口看起來長度有一寸,深淺已經不可得知,可以看出癒合得不錯。
他現在的問題不是傷口的問題,而是失血過多導致的身體過於虛弱的問題。
她回去自己帳篷裡拿藥箱,拿來以後,開始給他敷藥,然後給他用紗布包好。
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沉默著。
她也無話。
做好這一切,她就將他衣服穿好,然後來到自己的行軍床前,拿起昨夜裡用的紗布,將自己的口鼻遮住了,沉默地提了藥箱離開了他的房間。
掀開帳簾,就見王呂不知何時候在了帳篷外。
他正用袖子捂著嘴巴鼻子,之所以捂著口鼻,只因昨天傍晚他聽到了巡邏士兵說今日若是去茅廁等地方時要捂住口鼻,所以他和齊方商量了他們兩人以後就這樣輪流捂著口鼻偶爾跑來一趟。
不是不願意遵守規則,實在是他們三公子讓人不放心啊……
今天他先來,明日齊方過來。
剛才來的一路上他想著,若是被人發現他在串門,他就說自己上茅廁了。
來了站在帳篷外,細聽裡面沒動靜,但他又不敢進去,就怕這幾日自己已經感染上了眼下軍中正在流行的疾病,再傳染給三公子,以三公子那虛弱之軀,可怎麼受得了?
沒多久,見孔大夫出來了,他一見到她就道:“我家三公子昨夜沒事吧?”
“沒事。你回去吧……”
“那等會的早膳,孔大夫你喂他?”
青枝愣了愣,道:“他可以自己吃。”
“孔大夫,你可別開玩笑了,我家三公子現在可端不起碗。”
“筷子他總拿得起?我會將碗放在他床上,他只需拿個筷子就可以吃飯了。”
她還不習慣伺候他吃飯。
那種場景只需想想就極尷尬了。
況且,現在自己要和他避嫌了。
王呂正要說什麼,突然看到林御醫正用袖子捂著口鼻往這邊走來,他清瘦的身影剛剛出現,王呂便連忙捂著口鼻往北邊自己帳篷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