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和他瞎扯,再扯下去,自己放在那戶人家門外的那匹馬當真要被人偷去了。
她走到拴馬的樹旁,將馬繩解開,先上了馬,俯視著他,問:“陸公子你上不上馬?你不上馬我便一個人先走了。”
他上了馬,坐在她後面,在她後面說道:“孔大夫別忘記了,你現在騎的是本公子的馬。”
說著將胳膊從她身後繞到前面,牽住了馬繩。
兩人一起騎馬到了鎮南青枝換衣服的那戶人家時,就見馬匹還在樹上拴著。
她去那戶人家裡換回自己的衣服時,他就在外面等著。
她在裡面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好好用手指梳了自己的頭髮,並將它們綁在頭頂後,方才從院牆那兒翻越牆頭爬了過來。
到了兵營後,青枝放了馬回自己帳篷裡時,陸世康便去了太子殿下的帳篷裡。
他要和太子殿下彙報自己此行所觀察到的,並和他商討該從哪條路線去寒山的問題。
到了太子殿下帳篷裡,就見太子殿下正在低頭看著一封書信。
太子殿下在陸世康進來的時候抬起頭來,見是陸世康,驚喜說道:“世康你回來了?快坐,說說你所探到的情況如何?”
剛才塘報騎兵回來後,太子殿下本來想問他們此行的收穫,但想了片刻後,又擔心他們轉述的過程中出現疏漏,便決定等陸世康回來後親自和他說明情況。
是以,他一直在等待陸世康回來。
陸世康坐在太子殿下對面,道:“首先,璃山上的那老者是個是一位假隱者。”
“什麼,假隱者?”
“對。”
“世康你如此說,可有依據?”
“有一些蛛絲馬跡可以證實我的推測。”
“什麼蛛絲馬跡?”
“第一,我那日去時,他不在山中,第二日才到。一般的隱者不會輕易離開的山居,所以我當時便猜測,他不是那宅子的主人,他的返回,是因為聽到了我們去的訊息。而他真正的所居之處,應該距離那兒半日左右的行程。”
“還有呢?”
僅憑這一件事,大抵說明不了什麼。
陸世康道:“他作為一個看起來頗有風骨的讀書人,所居之處卻是庸俗不堪的屋舍,那山宅一草一木,都無平常的山民的山居無任何區別。
我曾環顧過他的屋子,裡面沒有任何琴棋書畫,筆墨紙硯等物,但在我和他閒談中,他卻說自己平常閒暇之時,會讀書,閒逛,釣魚。”
“那是否他將筆墨紙硯等物放在其他房間了呢?”
“那山宅甚小,有一間門廳,裡面放著的是平常農具,還有一間是伙房,裡面更加不可能放書籍等物。還有一事可證明他不是隱者。”
“還有何事?”
“我問他是哪裡人說,他說自己是雁南城人。然而我曾經去過雁南城,聽過那裡的口音,和他的口音相差甚遠,也就是說,他之所以說自己是雁南城人,無非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真正的住所。既然他有意隱瞞住處,必然是因為怕我猜到什麼,比如他的身份什麼的。”
“那這麼說來,他的身份可能是某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