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口是心非,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周靜道。
他仍然沉默著。
過了片刻後,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背部一冷,往後一看,他已經退後了一步,他將他的棉襖脫下來套在她身上,道:“你批著。”
“那你呢?”她問。
“練武。”
話音落後,就見他一招一式地練起武來。
練武倒是個可以抵禦寒冷的辦法。
他寧願練武和不願意和自己肢體有過多接觸,周靜不禁疑惑,因何一個平常的男子會有鐵一般的意志。
他彷彿在兩人之間築起了一道高牆,這道高牆他從來都在嚴防死守著,絕不輕易逾越。
周靜不知是什麼使得他如此。
愛一個人是天性,他因何要做出這種違背天性之事?
她又想起,明明他剛才也動了心的。
就這樣,披著他的棉襖,看著他練武,胡思亂想間,天色已經全黑了。
因為有雪,所以他的招式還是可以清晰可見。
“你不冷麼?”她就不信,這麼冷的天,他練個武能真讓身體暖和起來。
“不冷。”他道。
她覺得他在說謊。
然而她不準備拆穿他,就站在邊上看著他練武。
就這樣,他練武,她在邊上看他練武,過了一個多時辰後,她聽到了自東邊走來的腳步聲。
他也聽到了,於是停止了練武。
傳來的交談聲表明來的人正是他的護衛。
他們走到窪地以後,一個護衛對鄭杭肅說道:“公子,我們回去以後就在帳篷裡扒個縫留意著,看每一批人回來後,那些士兵都是向哪個帳篷的多。後來我們發現了,有三分之一的批次回來後,是往魯將軍的帳篷裡去彙報情況的。還有的批次計程車兵回來以後就誰都哪也沒去,回去睡覺了。”
“魯方?”鄭杭肅凝眉說道。
周靜聽到這個名字也有些訝然。竟然不是祁連。
這魯方是兵營裡地位僅次於祁連的,在陳州那些年也是戰功赫之人。
只不過,他平日裡不聲不響的,怎麼會在這樣的時刻派人行刺自己?
會不會有另外的可能,他其實是出於善意派人尋找自己的,主謀另有其人?
想到這兒她對鄭杭肅道:“只憑這個判定誰會幕後主謀是不是過於武斷了一些?若那些士兵回去只是向他稟報他們未曾找到我們呢?”
“在你離開之後,軍中主事之人應該是誰?”鄭杭肅問道。
“應該是祁連。”
“不是主事之人,卻行主事之事,必有蹊蹺。”
“我實是想不出來他派人行刺我的理由。”周靜凝眉說道。
她對魯方的印象一直都挺好,他外表嚴肅不苟言笑,做事一本正經,和祁連是完全不同的型別。
並且,他也從不像祁連那樣對自己存有痴心妄想。
到底是什麼讓他這樣對待自己和鄭杭肅?
“其實有辦法試探出誰是幕後主謀。”鄭杭肅見她不太情願相信是魯方的神情,道。
“什麼辦法?”她問。
“回去以後,讓我這幾個護衛悄悄在兵營裡散佈訊息,就說在外面幾個士兵聊天時已經洩露了誰是幕後主使之人,剛好被一批真心尋找我們計程車兵聽到,並把話帶給了我們。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們決定明日再將他捉拿歸案。如此一來,幕後主使之人必有行動。”
鄭杭肅的一個護衛道:“公子這個辦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