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深山老林裡認識的。”於其書道。
“那你之前習過醫嗎?”錢六問。
“我自幼跟著我父親在鄉村裡學醫,至今也習了十餘年的醫術了。”於其書道。
剛才那個把手縮回去的病人聽了這話,又想伸出手來讓於其書給他把脈,但礙於面子,最終沒有把手伸出來。
因為初來乍到,得不到信任,這一天於其書就是在藥房裡打打雜,做些幫著寫藥方,幫著稱藥,甚至幫著安慰病人的活兒。
期間劉氏過來了好幾次,每次都在藥房後門那兒往裡悄悄看一看藥房內的情況,每次都是看上幾眼就微笑著離開了。
看著於其書做事認真一絲不苟,待人和藹可親的樣子,她越來越滿意這個未來的女婿了。
於其書在孔家藥房裡忙活了一整天,晚上在孔家吃過晚飯以後,又過了一個時辰方才離開。
在回去路上走路的時候,他決定以後過個兩三天來孔家一次。
來多了,怕青枝心裡煩,來少了,怕大家把他當外人。
不管怎麼說,他希望孔家不把他當外人。
假如當不成孔家的女婿,他希望能當孔家的真正的徒弟。
雖然初來乍到,他已經在內心深處把孔家當成自己的另一個家了。他喜歡孔家的每一個人,他覺得他們所有人都非常合自己的心意。不管是看到他就笑眼盈盈的劉氏,還是一見他就沒把他當外人的青顏,還是那些丫頭婆子,她們待他彷彿他就是她們自家人一樣。
當然,還有錢六。
錢六在看到他以後,不但沒有排斥他,還真拿他當師兄看待,讓他很是感動。
所以,走在路上時,他莫名地心情很好,和來時的憂鬱全然不同。
武書可以說是唯一一個看到他進孔家藥房又離開孔家藥房的那個人了。
喬裝打扮好從太子蕭住處來到孔家藥房邊上後,武書就時不時裝著路人路過孔家藥房一次。見到於其書來時,他倒不怎麼驚訝,於其書作為孔仲達的徒弟,來這兒太正常了,不來反而不正常。但於其書走的時候,他就有些驚訝了,他以為於其書以後就直接住在孔家了。
他對於其書的身份沒有多想,他以為他就只是孔仲達的徒弟而已。他知道孔仲達還有另外一個徒弟,他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卻看到他好幾次了。所以,他認為,孔仲達多招個徒弟,這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在孔家藥房外徘徊了一整天,倒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但卻發生了一件讓他心生疑慮的事。
他好幾次看到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孔家藥房外好幾次,每次他都不進去,在門邊站上片刻往裡探了探頭便離開了。
因為那人每次都沒做什麼事,只是看看,所以,他便靜觀其變。
在於其書回去不久,他見天色已晚,見病人也越來越少了,而且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也許久沒來了,便也往太子蕭的位於青水巷的住處走去。
走到半路,路過一個小巷時,他聽到了巷子裡傳來廝打的聲音,扭臉往巷子裡看去時,就見有好幾個人正在打一個人。
“誰在幹嘛?”他呵道,並立刻來到巷中他們廝打之處。
近距離看時,透過巷子口照射過來的燈光,他才發現被打的那個人是於其書,而另外幾個人他不認識。
他二話不說,便與那幾個打於其書的人廝打起來。
作為功夫了得的太子貼身護衛,那幾個人哪裡是他的對手,沒幾下他便把那幾人打得抱頭亂竄,逃之夭夭。
那幾人走後,武書問於其書:“你沒事吧?”
於其書道:“沒事。你……可是武護衛?”
於其書沒認出來武書,因為他喬裝打扮過了,但他聽他的聲音像是武書,所以才敢於如此猜測。
“是我。剛才打你的那些人是誰?他們因何打你?”武書道。
“我也不知。”於其書摸著右胳膊說,那裡現在正火辣辣的疼。除了胳膊,身上還有好幾處都在疼痛難忍。
那些人下手可重了。
武書想起那在孔家藥房門口看到過的鬼鬼祟祟的身影,於是道:“我今日見有人在孔家藥房門口站著往裡看,還去了好幾次,難道是有人盯上你了?不過,你剛剛來,能和誰有什麼過節?”
“我也不太清楚,怎麼就有人盯上我了。”於其書在心裡想著自己在江北城可能會有的仇敵,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思來想去之時,他腦海裡突然閃現出陸世康的影子。
若有人對他來這兒不爽,陸世康大概算是其中一個,但他絕對不相信陸世康會是這種人。
但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