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呂道:“看到孔大夫和何池大詩人兩人在巷子裡捱得很近,共撐一把傘在那兒說話。當時何池大概是已經發現了孔大夫的身份了,要不然怎麼會和她那樣?咱三公子坐在轎子裡,看到了那副情景,當孔大夫來到巷子口時,才看到三公子的馬車,三公子也沒下車,只對我說了兩個字‘走吧’,你不知道咱三公子當時的那兩個字聽著有多萬念俱灰,我當時聽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齊方只是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王呂問:“所以,咱三公子回到虹州以後,就是你也看到過的那副樣子了,你說,咱三公子要是真娶了孔大夫,得有多不幸?所以,你覺得你不應該拆散他們嗎?”
齊方沉默了半天方道:“可是,咱三公子親眼看到了孔大夫和何池那麼親熱,他後來不還是原諒孔大夫了?那是不是就說明孔大夫和何池之間實際上沒什麼呢?或許都是誤會吧……”
王呂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和你說吧,你這人就是太單純了。你知道為什麼孔大夫要放棄何池而選擇咱們三公子不?”
“為什麼?”齊方坐在床上抬頭問一直走來走去的王呂。
“為什麼?你也不想想,那何池能讓她衣食無憂嗎?她還不是看在咱三公子錢財多的份上才在兩人之間選擇了咱三公子?而且你別忘記了,孔大夫還有一件麻煩事,那就是她父親肯定是一早就相中於其書當她的夫君了。”
齊方覺得王呂多慮了,於是道:“你說的都是猜測。咱三公子一切自有分寸,他哪裡需要咱們為他操心。他作什麼決定,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王呂苦笑了一聲,道:“人在感情中時,哪裡能分得清對錯?哪裡能看得清人心?尤其是善於偽裝的女子,你想要知道她的真實性情,想都別想。”
齊方道:“那你想怎麼樣?你和我說這麼多,是想幹嘛?”
王呂道:“你找個藉口,去咱三公子的房間裡去,讓他們兩人單獨接觸的時間短點。”
齊方此時躺了下來,然後蓋上了被子,道:“我才不去。”
王呂把他被子掀開,把他從床上拉起來,道:“你得去。只能你去。”
齊方又躺了下來,道:“我不去。你不怕被罵你去。”
王呂道:“我就是怕被他罵,才讓你去的。”
“你怕被罵我也怕被罵。問題是我沒覺得他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你覺得他們在一起不好,所以得你去。”
“為了咱三公子以後不被女人騙,你有責任。”
“你覺得咱三公子是能被勸阻的人?這麼多年了你不瞭解他的性格?”
“那,你就真的這樣聽之任之了?我一想到咱三公子以後過的將是何等悽慘的日子,我這心啊,就已經難受得和什麼似的。不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王呂說著用力把齊方從床上拉了起來,然後就推著他往陸世康房間門口走。
齊方不想去,在王呂拉他的時候,一個勁的想退後,不想王呂在院子裡喊道:“孔大夫還在嗎?齊方他頭疼!”
齊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出。
這個王呂!真是害死自己了!
眼下只能配合他演戲了。
聽到孔大夫在房間裡說“那讓他進來我看看。”
齊方只好往房間裡走去。
王呂在他背後偷笑,他終於不用親自上場面對尷尬場面了。
不過,他想偷聽裡面的情況,於是輕手輕腳走到視窗那兒去。
剛剛走到那兒,他發現有個人影一閃,然後那人影飛快地往院牆處跑去,他大喊了一聲“誰?”
那人影沒有回答他,而是躍牆而去。
“誰會這麼晚來偷聽別人?”王呂很是憤慨。
畢竟,孔大夫今日在三公子房裡,這事他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他見那人躍牆而去,便也跟著躍牆而去。
躍到牆外,就見那人一路往西奔去,他便也跟著跑了。在七拐八拐的大街小巷跟了半天以後,他就再也找不到那人了。
於是,他只好返回了陸府。
到了陸府裡自己三公子那院,他進院前發現門仍是被在裡面被鎖上的,便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周大過來給他開門,問:“你怎麼去外面了?”
王呂道:“剛才有個人影趴在咱三公子視窗偷聽呢,我去追沒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