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她。
安慰人他最不會了。
看到一些哭哭啼啼的女子,他恨不得拔腿就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他天生不是安慰人的料。
所以,此時他只想快快離開這兒,於是他往門邊走去,邊走邊道:“婭兒姑娘,你要是想哭的話,就自己在這兒哭一會,我有事先回去了……”
婭兒連忙攔住他的路,道:“這不行,是你害我這樣的,你得負責。你不能當個負心漢!”
婭兒一時情急,沒好好組織語言,一不小心就把“負心漢”這個詞說出來了。
“負......負心漢?”週三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副認為她十分不可理喻的表情。
婭兒只好將錯就錯道:“對,你明明一直喜歡我的,我也感覺到了,要不是你一直對我各種暗示,我也不會多想,現在你說自己不喜歡我了,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婭兒姑娘,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喜歡你的啊?”週三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我在街上和我家姑娘在逛街,你在街上走路,你看到我的時候就對我笑了一下,你還記得嗎?你不喜歡我你笑什麼?”
週三想起她說的那事了,那是兩年前的夏天的一箇中午,他去街上給三公子買酒,回去路上就看到了何櫻帶著婭兒在逛街買東西。他不敢對何櫻笑,只是對何櫻略一躬身表示尊敬,接著對婭兒笑了一下,表示禮貌。
但是,那真真是禮貌的笑容啊!
所以,他用驚訝的語氣對婭兒道:“婭兒,我那時候就是禮貌地笑笑,你不至於因為那個笑就產生什麼想法吧?難道我要像個呆子一樣路過你們?那不是顯得我不太禮貌?”
婭兒道:“不管怎麼說你笑了,笑了就是喜歡我。”
週三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後遇到人還不能笑了?笑了就是喜歡對著笑的人?你這樣說話也太嚇人了吧?”
婭兒道:“可是你看著我笑的時候,就是別有深意!”
週三無奈道:“婭兒,你好好一個姑娘,怎麼原來竟然是一個這麼愛胡思亂想的人呢!”
婭兒心裡悲催,她有什麼辦法!
她沒有退路,與自己的面子相比,自家姑娘的事情最大!
面子該丟就丟吧。
自己做的這事到底是對是錯,她也不想多加思索。
雖然今日在六里長汀,她見識了孔大夫的臨危不亂,鎮定自若,口才傲人,還經她的提醒想到她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大夫,品性那是一個好。那時她內心裡覺得孔大夫確實比自家姑娘高了一頭。她甚至還認為陸世康就該喜歡孔大夫,他們兩人才是天生一對,但是,自己也只能向著自己姑娘啊!
這實在是身不由已。自己吃的是何家的飯,當然得為何家的任何一個主子做事,畢竟,全家人的伙食,全靠著自己在何家為奴呢!
何況何櫻還暗示了,自己要是搞不定這事,就回不了何家了。
所以,聽到週三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她只是難堪了片刻,便繼續死皮賴臉道:“週三,你怎麼能怪我愛胡思亂想呢!是你惹得我胡思亂想的!這可怪不得我。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只能一輩子以淚洗面!”
週三嚇著了,他連連勸說道:“婭兒姑娘,你可別嚇我。你該知道,強扭的瓜不甜,不只不甜,還苦。這苦的瓜吃著有什麼意思?我和你說,咱們兩個不可能。”
他也知道按相貌來說,自己是萬萬配不上婭兒姑娘的,但是,在他看來,女子的長相可不是個事。反正不管好看的還是難看的他都沒什麼感覺。
婭兒靈機一動,道:“那就這樣吧,你不同意便不同意吧,你現在欠我的情了,得幫我做個事。”
“什麼事?”週三問。
婭兒道:“我有個小弟,也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了,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件你們三公子的不穿了的衣服?穿個得體點的衣服,親事容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