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婆子來到衙門前院,問一個衙差:「陸知府在哪裡?是在這衙門裡還是隔壁?」
她說的隔壁,是指一牆之隔的陸府。眼看著現在天色已暗,她想也許陸知府已經回自己府裡去了。
衙差道:「陸知府就在衙門裡,正和幾位公子在商量事情。」
許婆子問:「哪個屋?」
衙差訝然看了她一眼,道:「議事房。對了,你找陸知府幹嘛?他今天看樣子有要緊事。今日上午,他便被皇上派的人叫走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回來,半下午才回來,又把三個公子全部叫到衙門裡來,說是有事商量。」
在衙差看來,陸知府把三個公子都叫到衙門裡來商量,肯定是大事。要是小事,他大可以在陸府裡和他們商量。
在衙門裡商量,定是因為陸知府怕陸府人多嘴雜商量大事會被大公子二公子的孩子們的玩樂聲和哭鬧聲打斷。
至於他們商量的什麼事,他就不知道了。
他也好奇著呢。
許婆子不管不顧往議事房走去。
衙差喊住她道:「陸知府和三個公子商量事情,你去幹啥?」
許婆子道:「我要說的,也是大事啊。」
在她看來,在陸知府這裡,陸知府的三公子娶個什麼娘子的事自然是大事一樁,要不怎麼說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呢?
議事房在進衙門的大廳的左邊第二個房間,許婆子風風火火地往裡闖。衙差攔著她不讓她走。
許婆子急了,道:「我說的可是大事!大事!而且是關乎陸家的大事!」
說著就甩開衙差的手,徑直往裡走。
衙差擔心自己和許婆子在外面叫叫嚷嚷的反而動靜更大,而且許婆子要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只好不再阻攔,由著她往裡走。
許婆子來到議事房門口,見門關著,就敲了敲門。
她覺得自己來的正好,陸知府和三個公子都在,沒有什麼時候比這個時候告訴他們孔大夫在衙門後院和人調情更合適的了。
得趕緊給孔大夫定罪。她今天看到那麼多人來找孔大夫看病,而且那些人還是像以往那麼尊敬她,而她也一副沒有一點因為自己犯罪而悔罪的表情!把她看的可難受了!
許婆子心裡難受,她認為孔大夫的品德是有問題的。今天在衙門後院的事情似乎又加深了她對孔大夫的這一印象。
在許婆子敲門片刻後,有人開門,許婆子看了來人一眼,是二公子陸世良,於是道:「二公子,小的有事要稟報陸知府。」說話間她眼睛往裡瞧,就見陸知府坐在正對面的案几邊的左位上,大公子陸世昭和三公子陸世康都坐在旁邊的側位上。
陸世良問她:「許嬤嬤,什麼事?」
許婆子道:「要緊的事,是關於三公子的。」
她的神情很是急切,陸世良心道,莫非她聽到一點兒世康要出城的風聲?於是放她進去了。
這許婆子進去後,走到陸知府面前,鞠了一躬,然後道:「陸知府,您可得幫三公子把把關,讓他切莫再被孔大夫騙了!」
她話音落後,陸知府道:「許嬸,你這話是何意?」
許婆子道:「剛才在院子裡,孔大夫和一個裝病的人卿卿我我,可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