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她對這種言辭嗤之以鼻。
認定那些人就是嫉妒她。
那些紅眼病根本不配讓她去斤斤計較。
現在回想起來,才意識到,當時的自己,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把時薄言女朋友這個頭銜,硬是按在自己頭上。
垂眸斂去眼底的自嘲,她也沒跟秦衍提她跟時薄言的婚姻關係,只擺了擺手,漫不經心道:
“不是了。”
“不是了?”
秦衍聽到童嫿的回答,眼底難免流露出了驚詫之色。
認識童嫿的人,都知道她對時薄言的感情有多熱烈和執著,明顯一副非卿不嫁的姿勢。
怎麼這麼一轉頭就……
“很驚訝?”
童嫿看著秦衍眼底掩飾不住的詫異,輕笑了一聲。
在沒有親耳聽到時薄言說要打掉孩子之前,她又何嘗不是堅定地認為,自己永遠都不可能離開時薄言的。
剛嫁給時薄言的時候,她知道時薄言是不情不願娶她的。
以至於從決定結婚的那一日起,她就做好了他會提離婚的準備。
可她沒等到他離婚,另一個血淋淋的事實卻擺在了她面前,把她打得措手不及,神魂聚散。
回想起那個在她身體裡化作一灘血水的孩子,童嫿的心,再度被狠狠絞了一遍。
秦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自然也沒錯過她眼底那一抹急於隱藏的細微的痛意。
他斂下眉眼,沉吟了幾秒後,問道:
“難過嗎?”
童嫿敲著桌面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是自己的,強求不來,難過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