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童嫿是在跟他示弱,賭氣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鬧夠了。
可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弄錯了,剛剛染上的幾分愉悅旋即被洶湧上來的驚恐所取代。
只見童嫿整個身子在他面前,滑了下去。
他快速伸出雙手緊緊將她抱住,發現她的臉色,蒼白得格外嚇人。
“童嫿!”
低啞的聲音中,夾著一絲不被人察覺的輕顫。
他打橫將童嫿抱起,徑直走向電梯口。
時薄言這一次是自己開車來找童嫿,並沒有帶司機。
見秦衍隨後跟上來,便黑著臉,將手上的車鑰匙扔給秦衍,命令道:
“你開車。”
秦衍下意識地抬手接過鑰匙,同樣是黑著臉。
卻還是二話沒說,替時薄言開啟了車門,看著他將童嫿抱進車內。
他坐到駕駛座上,目光觸及副駕駛座上那一束火紅的玫瑰,眸色深了幾許。
也沒說什麼,而是動作快速地發動車子,一路飛快地朝醫院駛去。
車後座,時薄言的臉色,沉得滴水。
童嫿坐在他身邊,雙目緊閉著,他讓她靠著自己的肩,另一手扶著她的身子,避免她倒下去。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即使隔著衣服,他都能感受到童嫿身上那滾燙的彷彿能把人燒焦的熱度。
他又急又氣,太陽穴也跟著突突直跳。
心臟,也彷彿被這樣的溫度牽扯著,密密麻麻得疼了起來。
這種慌亂和心悸,在童嫿慘白著一張臉在他面前倒下的時候一直持續到現在,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強烈。
抬手按了按突突亂跳的太陽穴,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陌生,又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