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有了”這句話,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瞬間捏住了時薄言的心臟,疼得他的心頭,有過一瞬的窒息。
只聽童嫿繼續輕飄飄地開口:
“我媽沒了,我爸也沒了,他們是我的家,我連家都沒了,我如今孑然一身,你認為我怕什麼?”
她看著時薄言,嘴角牽起一抹譏誚。
時薄言按了按心口,發現那裡更疼了。
他想說,她怎麼會沒有家,時家不是她的家?
他是她的丈夫,難道還算不上她的家人?
或者說,她根本沒把他當家人。
想到這,時薄言自嘲地一笑,這些話,終是沒問出口。
“我如今有的,不過就是一個風雨飄搖的風揚罷了,如果你對它下手,我大不了跟你拼條命罷了,你覺得我會有什麼顧慮?”
說到這,她看到時薄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是疑惑。
但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解讀時薄言的表情,冷著聲音繼續道:
“你少拿風揚來威脅我。”
落下這話,她拿過手邊放著的毛巾,輕輕按了按嘴角,臉上的表情,依然看到半點的波瀾。
她敢對時慕語動手,是早就給自己留了後手,她不怕。
但她沒想到,時薄言會拿風揚來威脅她,就因為她對時慕語動了手。
她原本以為,這種事情,還不至於讓時薄言把心思動到風揚來。
爸爸在世的時候,跟時薄言交情不錯,她認為的時薄言,人品還是有保證的,無非就是不愛她罷了。
可她發現,她錯了。
在時家,她終歸是個外人。
她一個外人動了一個時家人,怎麼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