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個時候,他的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就突然加速的波動,讓他有些疑惑。
是不是他昏迷的時候,夢到了什麼讓他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大概又是跟童嫿有關吧?
墨臨淵默默朝童嫿看了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童嫿走進去,看時薄言的臉上,此刻還是如最初那樣平靜,什麼表情都沒有。
上輩子的事,她只看到了一半,就被芷弋給喊了回來,她不知道之後還發生了什麼。
可有些事,一旦起了懷疑,就會讓她找出許多的破綻。
可如今,已經隔了一世,許多破綻,也已經讓她沒辦法再去求證了。
她在時薄言的床前站定,手,輕輕握住時薄言涼到幾乎沒有溫度的手,竭力壓下眸底的酸澀,啞聲道:
“時薄言,上輩子的事,我不想再去想了,你醒來,我們復婚,我不騙你。”
她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喚醒時薄言,又或者,這輩子都沒辦法喚醒他。
她聽了墨臨淵的提議,在病房裡跟時薄言說了很多話。
她不知道時薄言有沒有聽到,那臺腦電波儀器上的波形圖在那群醫生離開之後,不再出現任何明顯的波動了。
她跟時薄言說了很久很久,知道她察覺到嘴巴都幹了,才從病房裡出來。
出來的時候,沒想到會碰上一個她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沈欣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童嫿。
想到自己的兒子是因為這個掃把星才變成這樣,沈欣就氣得不打一處來。中文吧
“你來幹什麼?”
沈欣看童嫿的目光,充滿了恨意。
“你這個掃把星,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兒子會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嗎?”
沈欣尖銳的指尖,幾乎是懟著童嫿的鼻尖罵的。
而她眼中迸射出來的恨意,彷彿並不是對著童嫿,更像是透過童嫿,去看另一個人。
童嫿一向跟沈欣不對付,尤其是在她察覺到上輩子或許她跟時薄言都可能被沈欣算計了的時候,更是恨透了她。
“何必在這裡假惺惺,你來這裡看時薄言,是擔心他嗎?你不是盼著醫生趕緊宣佈他死亡了,你好繼承他手上的遺產麼?”
沈欣被童嫿戳破了偽裝,更是惱羞成怒。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這種無恥惡臭的心思,怒瞪著童嫿,咬牙道:
“你不用在這裡給我扣帽子,不管我來這裡是想幹什麼,我現在都是時薄言法律層面上唯一能決定他生死的人!”
說到這,她像是存心挑起童嫿的怒火一般,道:
“薄言現在躺在床上,只是靠著呼吸機維持,我作為他的母親,是可以簽字的。”
她沒把“拔管”這兩個字說出來,但童嫿很清楚她話裡的意思。
她是見多了無恥透頂的人,像沈欣這種惡臭卑鄙的人也見過不少。
可還真是第一次見一個當媽的會盼著兒子死。
兒子都還沒真正死亡,她就成天想著拔管了!
即便童嫿不想浪費時間跟沈欣這個爭吵,此刻聽到她這話,也徹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