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嫿語氣淡淡地開口,時薄言卻蹙起了眉,問道:
“沒有別的接診醫生了?”
倒不是時薄言故意挑刺,而是,他明顯看童嫿不想看到眼前這個人。
時薄言對別的女人沒什麼深刻印象,自然也不知道眼前這個醫生就是跟墨臨淵關係曖昧的那個女人。
但就算不知道,也不代表他猜不到。
童嫿這人脾氣雖然差,卻也不是不講道理,無緣無故針對一個女醫生。
如果是為了維護裴芷弋那個閨蜜,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白爾夢聽出了時薄言語氣中的排斥,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微透出了幾分僵硬。
她的人緣一貫不錯,不管是在醫院還是往常鄰里之間,大家都很喜歡她,不論男女,對她都十分友善。
迄今為止,對她明顯不善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墨夫人,另一個就是眼前的童嫿。
這一點,她倒是能理解,畢竟哥哥對她這麼好,作為裴芷弋的閨蜜,自然會站在裴芷弋那邊。
至於墨夫人……
她跟自己沒有相處過,自然對自己有點誤會,以後,她會有機會讓墨夫人喜歡自己的。
白爾夢自信沒有人不會喜歡自己,即便是時薄言這樣一個看上去就高冷得彷彿天生沒感情的人,哪怕不喜歡她,也不會這麼明顯流露出排斥的情緒。
她若有所思地朝童嫿看了一眼,心裡明白,一定是童嫿在時薄言耳邊說了什麼,才讓他厭惡自己。
想到這,白爾夢的臉色,沉了沉,心裡明顯不高興了。
但她不敢表現出來,童嫿這人一向鬧事不顧場合,要是被童嫿看出來她不高興而鬧起來傳到哥哥那裡就不好了。k
於是,白爾夢對著時薄言露出了幾分尷尬的笑,道:
“時總,您是對我的醫術信不過嗎?”
“不是,純粹是不喜歡在這裡看到你而已。”
時薄言回答得非常直接,連最基本的含蓄和委婉都沒有,讓白爾夢好不容易擠開的笑,差點就維持不住了。
臉上依然維持著微笑,保持最後的一點體面,眼眶卻因為委屈而紅了一圈。
“不……不知道我是哪裡得罪時總您了嗎?”
一旁的童嫿也有些奇怪,這綠茶茶藝之高,別說男人,就是女人都逃不開她這頂級茶藝,更別說一向喜歡喝綠茶的男人了。
而像白爾夢這種綠茶,在時薄言這樣的男人面前,只會賣乖討好,絕不可能會得罪他,所以,她也不明白,好端端的,時薄言怎麼就存心針對起白爾夢來了。
時薄言的臉上,隱隱生出了幾分不耐來,聽他皺眉道: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
對上他冰冷不耐的視線,白爾夢又怕又委屈,眼眶也變得更紅了一些。
“那……那我找別的值班醫生來。”
她的眼睛裡,蓄著淚,強顏歡笑地開口後,便捂著臉哭著跑了。
童嫿:“……”
這綠茶還真是在誰面前都不忘發揮她的演技。
等會兒該把她那“哥哥”叫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