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外,她氣喘吁吁地拐了個彎兒,剛靠牆邊喘兩口氣,一雙藏藍色雲頭鞋出現在了眼前。
她抬起頭來,正一臉冷漠地盯著她的,竟是那個病王爺楚燁。
他怎麼會在這兒?
郝蕪侈平復了一下呼吸,臉上擠出一點笑來,“原來是王爺大人啊,這一路跟得很辛苦吧?”
楚燁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卻被郝蕪侈給捕捉到了。
原來他真的是在跟蹤她。
“王妃很缺錢嗎?”
“嗯?”
此時,那兩個賭坊的漢子已經追了出來,在轉彎處看見了她,正氣勢洶洶地走過來。
“堂堂胤王王妃,竟為了錢去賭坊這等魚龍混雜的汙穢之地,說出去難道不怕辱沒了自己的名聲?”
聽到“胤王王妃”這四個字,那兩個漢子突然停了步子,面面相覷了一番,像兩頭正待捕食的狼,貪婪地朝這邊觀望著。
郝蕪侈還未說話,楚燁繼續自顧自地道:“不過無論你在坊間的傳聞如何,名聲如何不入耳,始終是本王的王妃,誰若敢欺負你,本王絕對讓他的下半輩子在殘疾中度過。”
南晟帝國胤王冷麵閻羅的傳聞家喻戶曉,聽見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兩個漢子互看了一眼,退了幾步,悄無聲息地自動消失了。
郝蕪侈睜大眼望著楚燁發起了怔:他是在對我說話嗎?太特麼不正常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兩個漢子離開,楚燁不動聲色地朝那個方向看了會兒,剛轉過頭來,一隻涼涼的手覆蓋在了他的額頭上。
“王爺大人,你還好吧?”
他僵硬了一下,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你以為呢?”
“我以為你瘋了。”
“你才瘋了!”
他撥開郝蕪侈的手,轉身朝胤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你剛剛說的是真話嗎?”
郝蕪侈沒心沒肺地趕上他的腳步笑問道。
“假的!”
“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郝蕪侈的步子放緩,在楚燁看來,似是心中失落。
他身形微頓,心中竟有幾分鬆動。
郝蕪侈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眼前便是胤王府了,正要提裙走上臺階,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他轉過身道:“你不是有本事爬牆出來嗎?那便爬牆而入吧!”
說罷,便入了門。
郝蕪侈呆若木雞。
她走到自己出來的牆下,望著牆頂來回徘徊了幾番,將大包小包一個一個朝牆裡扔去。
“啊哪個不長眼的”
牆內不知誰被砸到,發出一聲長嘯。
郝蕪侈聞聲笑了,朝裡面喊道:“金玲,是我!”
“小姐?”
聽出是郝蕪侈的聲音,在牆內守了一下午的金玲趕忙爬上了梯子,從牆頭扔下一根繩子。
“小姐,快上來!”
“牢固嗎?”郝蕪侈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