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燁鼻孔裡哼了一聲,面容裡無不諷刺,“是為了討本王歡心嗎?郝蕪侈,郝穎兒,你的心真是讓人摸不透,先是讓本王休了你,現在卻又想來討好本王。怎麼,欲拒還迎,欲擒故縱?你把本王當什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你是在羞辱本王嗎?!”
眼眶裡泛著紅絲,看得出來,楚燁很生氣。
“哦,本王知道了,你怕本王一生氣,那根簪子就消失了?”
面對楚燁劈頭蓋臉的暴怒,郝蕪侈怔忡了。
她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火氣一下子就上了頭,轉身便走了。
走了幾步回頭道:“你既然這麼認為,那簪子我不要了,我今晚就走!”
楚燁怒火更盛,對於景道:“派人守好王府各處,盯仔細了,誰敢放走她,立刻亂棍打死!”
“是,王爺!”於景行禮道。
郝蕪侈氣得呼吸急促,狠狠地瞪了楚燁一會兒,大步離開了。
夜,沉如水。
憑闌殿外,好幾隊侍衛來回巡邏著。
金玲站在一旁守著坐在窗邊支腮發呆的郝蕪侈,問道:“小姐,你一回來便發悶,到底發生什麼了?是不是又跟王爺吵架了?”
郝蕪侈沒心情地道:“被你猜中了。”
抿了抿嘴,金玲道:“小姐啊,金玲以為,既來之則安之,你跟王爺既已成為名義上的夫妻,現在王爺又對你不錯,為何不順從了他,做名副其實的胤王妃呢?旁觀者清,金玲看得出來,王爺很在乎小姐。”
“是嗎?”郝蕪侈略略不可置信。
“當然,難道小姐自己沒感覺出來嗎?”
“唔……我也說不好,他人是不錯,救了我很多次,可脾氣也太臭了。剛開始對我懷疑這懷疑那,試探了又試探,後來不許我跟別的男子走得近,連多說幾句話他都不高興。還不許我自由出府,讓我每天去伺候他。而且摸不準什麼時候他就會生氣,我連說話之前都得先仔細掂量掂量能不能說。他那個臉一黑我就壓抑,我就緊張,我就得把心提著,我還得想著怎麼去討好他。跟他相處,一點兒也不自在,壓力太大了。”
金玲卻不以為然,“可是小姐,作為女子,能嫁給尊貴的王爺做正室,而且還能深受王爺的眷顧與保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郝蕪侈笑了,“咦,金玲,看來你很懂嘛!可有中意的男子?”
金玲羞紅了臉,“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奴婢……奴婢一直在小姐身邊伺候,哪有機會接觸外面什麼人。”
“外面的人接觸不到,裡面的人可以嘛!王府中這麼多侍衛,相中哪一個跟我說說,我去跟你說去!”
“小姐!”
金玲跺了跺腳,羞赧地出了房。
郝蕪侈朝窗外她的身影看了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如今跟楚燁鬧得這麼僵,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拿不到簪子回不去了。
那不如先離開再說。
夜已深,楚燁的寢殿內,他微蹙著眉,緊抿著唇,還在對著郝蕪侈送他的那隻雪白小瓷瓶發呆,一點睡意也沒有。
見梧桐殿的燈還亮著,正在外面散步的軒無夜叩響了殿門,在得到楚燁的應允後推開了殿門。
“睡不著?”
眼尖的軒無夜一眼便發現了桌面上的小瓷瓶,先是步伐正常地走過去,而後突然就伸手去抓那隻小瓷瓶,被眼疾手快的楚燁給搶回去揣進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