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心跳不由漸漸加速。
但那又如何,無論是楚燁還是穆海,他都是楚燁,是他親口對她說的,他們已經結束了。是的,徹底結束了。就算他什麼都想起來了,
以前對她的所有好都不過是在利用她而已,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愛上他是她郝穎兒這輩子做過的最蠢的事了!
發現附近站了人,穆海抬起頭來,這還是郝穎兒的印象中他第一次流淚。
她冷冷地與他對視,一瞬不瞬。
穆海怔怔看著她,忽然說道:“穎兒?”
他好似從她身上看到了什麼頗為熟悉的東西,熟到第一眼便將她認了出來。
郝穎兒眸光閃動,心中的冷漠有了一瞬的鬆動,這種表情是……楚燁?
她好想知道答案,好想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從前,可知道了又能如何,記起來又如何,繼續傻傻跟著他,然後被他利用嗎?
眼淚沒出息地在眼眶裡浮動,為了不讓穆海認出來,郝穎兒立刻轉過身,快步離開了。
穆海呆呆望著她的背影,她讓他莫名感受到了親切與溫厚,這感覺,與郝蕪侈一模一樣。明明是那麼那麼熟悉的感覺,為何卻是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張臉?
剛起身追了幾步,空寂的廣場上響起另一個女人的聲音。
“海哥哥!”
是穆雪,半夜發現穆海不在房中,她找了許久才終於在這裡找到他。
她提著心走過來,仔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道:“更深露重,海哥哥為何來此?”
發現他手中抱著一個土罐,又看了眼黑灰中央有被人扒過的痕跡,頓時明白過來。她剛伸出雙手想要抱住穆海的手臂,穆海抬手讓開了,用一種居高臨下的陌生的眼神睥睨著她。
“海哥哥,你怎麼了?我是你的雪兒啊。”忽然一陣夜風吹來,穆雪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這裡才剛死過人,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我們……我們回家吧!”
穆海沒搭理她,繞開她走了幾步,被她拉住了衣角,“海哥哥,你要去哪兒!你難道忘了你我如今已是夫妻!”
回過頭,穆海再也無法掩飾臉上的厭惡與痛恨,“你夠了!”
穆雪被斥得渾身一顫,連忙鬆開來。
“若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會讓你以死向她謝罪。”穆海額上青筋微凸,幾乎是咬牙說完這句話後,大步流星般往郝穎兒離開的方向去了。
看著穆海的背影越走越遠,穆雪雙手攢得緊緊的,指甲刺穿面板深深陷進肉裡,染成了鮮紅色。
她不明白,白天郝蕪侈倒下時父親趁機將穆海打暈,她及時給他喂下的藥丸明明起了作用,他明明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可為何才那麼短的時間卻又藥效全矢,甚至他找回了他所有的記憶,配藥的時候她已經很注意了,究竟是哪裡錯了?
錯了,無可挽回了,這一刻的穆海已經不再是穆海。他會無情無義地將她拋棄,一走了之,不再念及往日恩情,不會承認這樁婚事。想抓住他,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淚水決堤,穆雪的心隨著穆海的離開而崩潰塌陷,她轉身怨恨地朝著郝蕪侈死去的地方怒罵道:“你這該死的女人,死一萬次也不為過!你毀了我的愛情,破壞我的婚姻,你是這世上最惡的惡人,你罪該千刀萬剮,靈魂永滅!火刑,哼,真是便宜你了。一根挫骨針何以解恨,就應該剜出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舌頭,在你臉上劃傷一千刀,斷手斷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