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南晟國的醉顏坊一樣,這裡的醉顏坊也有一個後院,只不過相較於南晟的要小很多,只有一間大的屋子,一口井和一張桌子,屋子裡只夠用來擺放存貨。所以郭得慘在安排重整店鋪的時候順道將兩家店鋪的後院打通了。
秦蕙讓郝穎兒去蕙來酒樓的後院等她,等收拾完一切過去的時候,郝穎兒與秦氏姐弟正偷喝著郭得慘深埋地下的陳年老酒。
“其實我族祖先原名秦虞,‘無’字乃是入了玄門後師門所賜。”秦蕙一本正經地回答著,她知道郝穎兒想問的不止這麼一個問題,才讓她在這邊等她。
“那他為何會在楚燁體內?”郝穎兒又問,“難道他跟陸奎一樣,也煉了禁術?”
“你是如何知曉陸奎的禁術?”秦蕙顯然有點驚訝,陸奎修煉禁術一事,一千年過去,她以為就只有秦族人知曉了。
“是無虞親口告訴我的。”郝穎兒道,“聽起來異常邪門,為占人軀殼,使人身死魂滅。天殞閣時秦炙已一刀將他殺死,這次卻見他的魂魄尚存於世,他還在繼續尋找宿主,還會有人被他害死。”
秦蕙點點頭,“此便是陸奎想要得到你的原因。但我族祖先並非修煉了禁術,而是對自己下了咒。”
“咒?”郝穎兒詫異,“是什麼樣的咒,為什麼要對自己下咒?”
“此咒名為寄生咒。與陸奎所煉禁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卻又不同。”秦蕙似是微微嘆了口氣,“此咒以自身精元作引,生生將靈魂與肉體剝離。靈魂只此一世,等到精元殆盡,便會魂飛魄散,再無來世。能對自己下這種咒的都是傻子。”
郝穎兒好奇道:“怎麼說?”
“此咒又名守護咒,身懷此咒的靈魂會找到一個與自己魂根相近的宿主,只是為了守護自己摯愛之人。”秦蕙道。
“摯愛之人?你是說無虞喜歡的人是……”她指了指自己,隨後又將自己的手拿開,“天兆之女?”
秦蕙點點頭,秦雨夕語氣不甘道:“從此,守護天兆之女便成了我秦族生於世立於世的使命。千年前我族舉族歃血立誓,若有違背,禍延滅族。”
“什麼?這個無虞對你們也太不公平了,他自己愛了便愛了,還得讓族人跟著他一起愛,什麼道理!趕明兒我去跟他理論理論,讓他將這勞什子誓言給撤銷了!”郝穎兒義憤填膺道,心中卻暗暗感嘆,霸道總裁啊!一千年前的那個女子可真幸福。
但禍不應及子孫,該結束時便應結束,來世福禍,應對隨緣。
“我們秦族的歃血誓言立下了便不得反悔,其中所含咒力,並非開玩笑的。”秦雨夕面色不悅,就好像在說:你以為我不想反悔?
難怪當初秦雨夕那麼不喜歡她卻也一路拼死相護。
郝穎兒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問道:“那……這個寄生咒對楚燁……”
“一般來說寄生咒對宿主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胤王殿下體質特殊……”秦蕙道,“所以我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哦……”
郝穎兒低頭悶坐了會兒起身要走。
秦蕙問道:“你去哪兒?”
“天都黑了,當然是睡覺。”郝穎兒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對秦炙道:“來,幫我個小忙。”
一盞茶的時間後,郝穎兒趴在將軍府的屋頂上往裡看了會兒,就發現楚燁正坐在窗邊藉著燭光看書。
“郝姐姐,你這個月已經是第二十九次來看胤王殿下了,可從來不進去跟他說說話,你還在生氣嗎?”秦炙道,郝穎兒不會輕功,每每來偷窺楚燁都得拉上他,他也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