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氏嚇得大氣不敢出,四周望了眼,沒掃見自己女兒的身影,心裡一遍遍祈禱著郝蕪辜不要出來。
那些兵役一聽,立刻便撤了,只留了流放的一干人等在原地。
“殺!”領頭的人一聲令下,宰雞一般,在場的活口一個不留!
“數一數,看看有沒有少的!”領頭的掃了一眼滿地的屍體道。
此時,監視郝穎兒的兵役聽見有動靜,走進一看,發現人都死光了,嚇得躲在原地氣都不敢出。
待那群人將屍體碼高,撒了乾草,點了把火離開後,他再回頭,哪裡還有郝穎兒的人影?
黑夜裡,郝穎兒在林子不停地狂奔著。
其實一早她便謀劃著逃走,什麼內急,不過是藉口。
沒想到的是,居然十分幸運地躲過了奚王的滅口。當時那群人的領頭說“奚王殿下的令牌在此”時,她是聽得清清楚楚。
當初郝鴻陽奉陰違,明裡是在輔佐奚王楚邕,暗地裡卻勾結了楚靳,奚王被陰了一把,差點就命喪地牢,心裡記恨也是在所難免,只是可憐了郝鴻底下那一百餘口無辜的家僕。
然而她跑來跑去,卻迷失了方向。
她找了塊空地休息了會兒,雖然內心對這周圍或藏有毒蛇猛獸有著深深的恐懼,卻也抵不住疲憊,深深睡去。
也許是心底深處總是不安,天際剛冒出一點魚肚白,她便早早醒了過來。
搓了搓冰涼的手,繼續爬起來往外摸索著前進。
直到天完全放明,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陣陣喜慶的嗩吶聲。
走進後,透著影影綽綽的樹林,一支送親的隊伍在官道上緩緩前行著,當看清迎親者稚嫩的面容時,她心中一怔是楚燁的七弟,南晟的卿王楚旭。
此時他正坐在高頭大馬上,一派春風笑意。
正在狼狽不堪的郝穎兒垂頭欲泣時,迎親隊伍忽然停了下來。
一位穿著大紅喜服,蒙著大紅面紗的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由一旁的侍女攙著往林子裡來了。
她連忙往後退去。
侍女扶著新娘入了深林,剛小解完,忽然一柄冰冷的刀刃抵在了新娘的脖子上。
“你憑什麼能嫁入胤王府取代我家小姐的位置!”侍女開口了。
郝穎兒覺著那聲音聽著有些久違的耳熟,仔細瞧了瞧那侍女的背影,那是……金玲?!
她心中大喜,但她此刻頂著郝蕪辜的一張臉,恐怕金玲見了她,也是一腔恨意。
“你想做什麼?!”那新娘往後退了兩步,“你若敢傷我,胤王殿下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侍女冷冷笑了幾聲,“反正我也沒打算活,自我得知小姐不幸罹難時起,我便想著下去陪小姐了,但只要我活著,就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佔據她在胤王殿下心中的地位!”
“你瘋了!人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如此,好好活著有何不可,我也可以同你家小姐一般待你好。”新娘又緊張地往後退了兩步,雖然臉被面紗遮住了,卻能想到她臉色有多白。
她剛想叫出聲來,郝穎兒見機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