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吃她的。”楚燁不依不撓,郝穎兒捏著餅的手再次被他半途截住,一旁的趙月玲看得滿嘴酸味,心想她這個表哥一直不將她記掛在心,難不成是因為外面的這個野丫頭?!
這個野丫頭哪一點有她好了,她爹可是受皇上器重受百姓愛戴的趙大將軍,這雲國的大家閨秀,除了宮裡的公主,哪一個比得過她的尊貴?
強烈的自尊心使得趙月玲心中難受得要命,她使勁兒的捏著手中的餅,下意識地揉成了一團,而郝穎兒,卻還在餅上面與楚燁暗中較著勁兒。
他們前腳剛出皇都,太子的輦車便被一大隊護衛軍擁護著悠悠駛出了皇宮。此時此刻,太子正斜倚在馬車內的靠枕上,端詳著手中的一張紙條。
今日是他去符皇寺祈福的重要日子,一年也就這麼一回,這麼難得的機會,宮裡的某些人定然會伺機取他性命。只是今年的行程與往年有些不同,而此事他只讓自己的貼身侍從童宵知曉,其他人一概瞞著。
他微微瞥了眼馬車旁隨行的童宵,眼底閃過一抹銳光,若當真如紙條上所言,那也真是太令他心寒了。
從皇都道符皇寺走了約摸一個時辰,太子祈福,所有平民皆退出門外,下跪迎接。
按照慣例,太子祈福的三日符皇寺都不能出現其他百姓的身影,這次也是一樣。只是這一次,太子只在符皇寺中呆了半日,便從寺院的後門離開了,除了童宵,未帶一兵一卒。
在符皇寺的後面,肉眼可以遙遙望見一大片無垠的土黃色石林,那石林仿若迷宮,是坐落在雲國境內銜接著一處世外桃源的然屏障。就在十日前,太子打聽出他的乳母薌嬤嬤離開皇宮後逃進了那裡。
他眯著眼仔細看了眼那片石林,仿若漫不經心地問道:“童宵,還記得你是何時入宮成為本宮的貼身侍從的嗎?”
一旁的童宵答道:“九年前,那次也正好是殿下去符皇寺祈福的日子。”
太子一笑,“本宮記得,當時你是被別人一拳撂到了本宮的馬車前,後來才知道,原來你是故意不還手的,因為那兩個惡徒曾在無意間救過你。”
“是。”童宵簡單地答道。
“知道本宮為何要選你來貼身服侍本宮嗎?”太子問。
“殿下曾,奴才與殿下年紀相仿,覺得親牽”童宵道。
太子點點頭,“但更重要的是本宮念你有情有義。就連惡人無意間於你有恩,你也能知恩圖報。”
童宵削瘦的面部輪廓微微僵硬,條件反射地看向太子的背影,又接連埋頭掩飾住眼底的慌亂,太子卻忽然停住了,嚇得他一個腿軟跪了下來。
“願、原來殿下您早便察覺了。”
太子見他如此,心中隱隱作痛,“罷,是何緣由,本宮可不想知道你從一開始便騙了我。”
“不是的!”童宵連連搖頭,心中緊張不已,“不是的殿下!他們拿奴才的家人做要挾,奴才當時……”
到這兒,童宵眼中閃爍起了淚光,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深深的歉疚與悔恨。
“劉貴妃嗎?”太子沉吟,像是問童宵,又像是自己跟自己話。
童宵望著高高在上的太子,心中早就買下的絕望的種子在心底不斷地生根發芽,“請殿下放心,童宵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童宵會以死護殿下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