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用不著那人自報家門,楊爍就知道這冷聲冷氣說話的人是誰了。
嶺南市中鼎房地產公司老總鐘鳴鼎的小兒子,鍾城。一個典型的贏在起跑線上的人,家裡資產過億。
楊爍起初並不知道鍾城的家庭背景,只以為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年少懵懂,熱血方剛的楊爍因為某件事情與鍾城打了一架,兩者都受了不小的傷。
正因為這件事,楊爍被開除,步入了社會,成為一名沒有什麼學歷的創業小青年,只不過創業為半而中道崩殂了。
至於為什麼知道鍾城是中鼎房地產公司鐘鼎鳴的小兒子,這還是有一次周扒皮喝醉了說出來了,說自己怎麼怎麼牛批,有幸見過鐘鼎鳴老總一面。
“喲,是楊爍啊!我說誰怎麼這麼牛逼,連班長大人的面子都不給呢,原來是你。”
這一次,鍾城沒有直呼許如雪為“我家雪雪”,而是較為收斂了一點,不過看著楊爍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許如雪也知道楊爍與鍾城不合,曾經還為了她打過架,不過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早就應該冰釋前嫌,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當初的事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且,許如雪對楊爍和鍾城的家庭背景都很清楚,可以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除了同學聚會這樣的場合兩人會有些許交集以外,其他的時間是不可能相遇的。
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就如鳳凰與草雞。當然,在許如雪的眼裡,楊爍估計連草雞都不如,只不過同學一場,稍微客氣一點罷了,也顯得自己這個班長沒有那麼勢力。
“鍾城,大家都是同學,說話不要這麼刻薄。還有,別一天到晚說我是你家雪雪,怪難聽的!”許如雪翻了個白眼,似乎不太喜歡被鍾城當著老同學的面這麼親暱地叫著。
“呵,早晚的事!”鍾城仰著頭,在他看來,這許如雪早晚會加入鍾家,要不是許如雪和鍾城還在讀大學,兩家父輩約定兩人畢業後就才能交往的緣故,鍾城早就撲上去了。
許如雪嬌哼一聲,不再打算繼續在這桌浪費時間,轉身走了。
鍾城冷冷瞥了一眼似乎愣住的楊爍,炫耀般說到:“楊爍,你還不知道吧?我和許如雪大學畢業就會成為正式的男女朋友,接著就訂婚。”
“那就恭喜你們了,狼材女貌,十分般配。”楊爍坦然笑道,臉上看不出任何做作的表情,看起來很是誠懇。
“謝謝!”鍾城雖然心底有些疑惑,他是知道楊爍曾經暗戀過許如雪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在他看來,楊爍似乎是由衷地道賀祝福。
許如雪和鍾城走後,楊爍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此時會場的氣氛已經推向了**,沒有人注意到楊爍的表情變化。
楊爍覺得這個同學聚會瞬間變得索然無味,正準備離開,突然,門被人從外面猛的踹開,險些碰到離大門比較近的楊爍這一桌人。
十幾道人影竄了進來,大多二十歲的年紀,頭髮紅橙黃綠青藍紫,要多刺眼有多刺眼,一看就像街上的混混。
這群人的突然闖入,頓時讓606包房裡的人鴉雀無聲,有些人甚至身形發抖,還有的已經按下了某個號碼,隨時就能撥打出去。
唯一一個沒有染著頭髮,身形較為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眉角還有一道嚇人的疤痕。
男子咧嘴一笑,大聲罵道:“我聽說,這裡是嶺南一中16屆1班的同學聚會啊,可是,怎麼沒人通知我梁坤呢?好歹我曾經也是班上的一員啊!”
梁坤一把推開了擋在身前的某個男同學,左跳右跳地走到了會場中間的一桌,隨手抓起一塊肉放進嘴裡,胡亂地嚼著。
“梁坤,為什麼沒人通知你,你心裡難道沒點逼數嗎?我們這裡不歡迎你,請你帶著你的狗腿子們滾出去!”鍾城也走出了人群,來到梁坤身前相對而立,似乎毫無所懼。
這梁坤是誰,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知道,曾經是班上最跳的一個人,讀書的時候就與嶺南市街上的混混們廝混在一起,要不是梁坤家裡有些能力,學校早就開除他了。
班級裡的同學都不喜歡梁坤,當然,梁坤也不喜歡他們。
“喲呵,鍾大公子。”梁坤吐掉了嘴裡的殘渣,誇張地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笑道:“原來大學生也會說髒話啊,我以為只有我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才出口成髒呢!”
許如雪作為曾經的班長,現在同學聚會的組織者,不得不站了出來,走到鍾城的一側,冷眼說到:“梁坤同學,是我沒有電話通知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別在這裡搗亂!”
當許如雪走過來的時候,梁坤稍微收起了肆無忌憚的神情,沉聲說到:“大班長說笑了,我可不是來搗亂的,而是來參加同學聚會呢。”
許如雪笑了笑,說到:“參加同學聚會?你配嗎?這幾年你跟著張老三做了什麼壞事你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