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才發現家裡空無一人。
在房間裡找到了身份證,鄭子充這才給老媽打了電話,向她迂迴表達了自己要回學校但是苦於沒錢的現狀,收到微信轉賬後,這才關門下了樓。
人生好像總是在不斷重複,不管是旅途還是每天的日常生活,都是在來來往往,輾轉漂泊。
進到寢室後,鄭子充隨手拿起了顧鈺桌上的黃牛,一飲而盡。
顧鈺洗完頭轉身進屋,只看到鄭子充仰頭站在自己桌前一手拿著易拉罐,喉結來回滑動,顧鈺扭頭往桌上一看,丫的,果然是自己的那瓶:“鄭子充,我殺了你。”
鄭子充沒忍住笑了笑,拿著易拉罐的手伸到顧鈺臉前晃了晃:“怎麼?不能喝?都喝完了你是要咬我?”
顧鈺懶得搭理他,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鄭子充反應快,一個側身躲了過去,得瑟地來了個原地投籃,易拉罐穩穩當當進了對面的垃圾桶,轉頭嘲諷地朝顧鈺抬了個頭。
“天啦,你真的好賤。外面的女生審美肯定是出現了誤差,才會覺得你人模人樣。”顧鈺一陣惡寒,壓抑住了想暴打鄭子充的衝動,推開他後,說完這句話,摔門去了樓道吹頭髮。
鄭子充見他摔門而去,嚥下了想嘴回去的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啟了電腦,默默看起了動漫。
“你把他黃牛喝了?”
“媽的你要嚇死誰啊?”冷不防有人出聲,嚇了鄭子充一跳,抬頭一看,任許睡得一臉惺忪,隔著護欄露出了半個頭,“喝了,怎麼了?”
“那是昨晚我們去球場打球的時候他們班小姐姐特意買給他的。為了留著跟你和吳負生得瑟,所以沒喝,你一來倒是跟人一口氣全乾了。幹得漂亮!”
鄭子充還奇怪呢,平時也沒見這麼大反應:“我就說嘛,怎麼動這麼大肝火,原來是愛心飲料。”
“你見過。就是之前有一次打球,不是有三個女生跟著顧鈺嘛,就是挨著他的那一個。”睡了一上午,任許覺得腰痠脖子疼的,整個人也沒精神,“幾點了啊?”
“馬上三點了。”鄭子充看了看螢幕右下角,隨口問道,“昨晚包夜啊?”
“三點了啊!怪不得我說怎麼一點精神都沒有,原來是到飯點了。”任許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下脖子,擠了牙膏在牙刷上,塞進嘴裡,這才繼續含糊不清說道,“包夜是不可能的,早上起來打了會球,回來一覺到了現在。”
“那你怎麼虛成這樣?”
“虛?你在侮辱誰?哥們身強體壯!我是今早起太早了好吧,打完球都才十點半,食堂還沒開飯,我又不想吃麵條粉什麼的,想著回來睡會再下樓吃。”
鄭子充自動過濾了他的廢話:“十點睡到快三點?孕婦都沒你嗜睡!”
“我發現你這失戀後遺症後勁還挺大,把一個陽光少年變成了頹廢青年就不說了,還成了一個噴子,少年,向善啊!”漱完口後,放牙刷的間隙,任許還拍了拍鄭子充肩膀以示慰藉。
將任許的手給甩開後,鄭子充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任許笑了笑,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下樓吃飯?”
“走啊。”
“你買單!”任許一把勾住鄭子充的脖子,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鄭子充起身還沒來得及站穩,就遭受了這樣一茬,腳下沒注意,差點一個踉蹌,於是反身抬手給了任許一拐。
“梆梆”的敲門聲響起,任許鬆開了鄭子充上前想要開門,鄭子充出聲制止了他:“別開。”
“鄭子充,開門!你丫憋什麼壞?”顧鈺知道鄭子充肯定還在底下坐著,就是不肯動,拍了拍見沒反應直接隔著門吼道。
“喊爸爸我就給你開!”
“我呸!不孝子,沒大沒小!”顧鈺用力拍了下門,見裡面還是沒打算動後,直接進了對面宿舍。
兩人在屋內等了兩分鐘,發現沒動靜後,出門一看,發現顧鈺已經沒影了。
頓時覺得沒勁,關上門後,鄭子充這才看到任許手裡還提了個籃球:“這麼大太陽,你別給我說吃完飯你還要去打球?”
“不然呢?回宿舍躺屍?”任許一臉看智障似的看著鄭子充,“別跟我說你不去?”
“這麼大的太陽,我就不去了。”剛出宿舍樓,感受著這股炙熱,鄭子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能不能幹點猛男該乾的事情?”
“你確定?”鄭子充看了任許一眼,停住了進食堂大門的步伐。
“走啊,你幹嘛?”見鄭子充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不動,任許拐了拐他,“愣著飯能跑到你手裡?”
“猛男需要蹭飯?”
這下輪到任許語塞了,果然天真的狗子在受傷後一去不復返了,及時換上了笑臉,任許開口說道,“這不是我蹭猛男的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