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閣主,我何時欺騙你了?”商慶緩過勁來,聲音中還是帶著一絲虛弱。
李如是冷哼一聲,“捉妖司真是好大的威風,商大人,玩弄一個弱女子的感情,很有趣嗎?”
商慶看了眼緊緊護在她身前的錦寒和溫菡兩人,於是往後退了兩步,與她們保持一定的距離。在李如是的身份尚未徹底明朗之前,能不發生肢體上的衝突還是要儘可能的避免。
“我控制不住,確實是它自己出來的!”商慶再次強調了一下。
不說這話還好,李如是聽了頓時又是怒從心起,質問道:“適才你說知道《葬花吟》,難不成也是它自己出來的嗎?”
原來那首曲子叫《葬花吟》,不過確實也是它自己從商慶腦海中竄出來的記憶。
自打商慶上次病倒後,他腦海中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許多不屬於他這具身體的記憶,經常不受控制地自己竄出來。
商慶說的是大實話,可在李如是聽來,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商大人說話真是荒唐,《葬花吟》是公子當年親自教給我的,這天底下除了有公子和我,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曉。如此看來,你這捉妖師的身份莫不是也是假的吧?哼~你還真是好膽,到玉京城堂而皇之的行騙就算了,竟還想打我李如是的主意,快說,你到底是誰?又是何居心?”李如是根本不打算給商慶開口的機會,把“商大人”三個字咬得很重。
大丫鬟錦寒、侍女溫菡二人死死護在她們主子面前,寸步不讓,眼中的敵意更甚。
“你如此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快說,到底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如是繼續發起拷問。
商慶眉頭緊皺,臉色瞬間就垮了下去,他是真有些生氣了,連說話的都語氣變得極其生硬,“李閣主,但凡說話做事都要講個理字。”
李如是嗤笑一笑,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眼中很是不屑,繼續咄咄逼人,“商大人說出這話不覺得很可笑嗎?到底是誰無理在前,是你,就連欺騙一介弱女子的手段都是如此...卑劣!”
商慶氣極而笑,簡直不要太無語,這女人,還真是難纏啊!這顛倒黑白的本事真絕了。
【大爺的,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捉妖司是泥捏的了。】
“前幾日平安坊連續發生三起傷人案件,其中一人因驚嚇過度,在昨夜突然死了,這就不再是簡單的傷人案件了,而是命案。經過捉妖司的努力,已經掌握到了足夠多的線索,證明此事乃是妖物作祟。李閣主,你可知,這些線索可全都是指向你的。”商慶面無表情的陳述道,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李如是尚未開口,反倒是她的貼身大丫鬟錦寒色荏內茬般怒道:“你放屁,我家小姐怎麼可能會跟妖族扯上關係,這分明就是你栽贓嫁禍,故意報復。”
商慶眉間向上一挑,“哦?是不是栽贓嫁禍,那就只有請你家小姐去一趟捉妖司了,若是我捉妖司請不動,自有衛乾司的黑騎來請。對了,善意的提醒一句,一旦進了捉妖司,要想再安然無恙的出來,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說出衛乾司黑騎是商慶故意為之,這黑騎在玉京城中簡直就是令人談虎色變般的恐怖存在。黑騎行事,不問緣由,聖人特許,先斬後奏。生殺予奪,全在一念間。
“你...卑鄙無恥。”錦寒說話的語氣明顯出現了慌亂,氣勢更是弱了很多。
看來是剛才說的話起作用了,現在應該總能好好坐下來說話了吧?
【小樣,跟我鬥,嚇不死你!】
“李閣主,你覺得呢?捉妖司能請得動你這位鳳翼閣閣主嗎?”商慶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
李如是卻是絲毫不勢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李如是雖是介弱女子,淪落紅塵,但還是分得清大乾與妖族勢不兩立。商大人您儘管查,若我真有勾結妖族之罪,任憑處置。”
商慶心中凜然,看來是遇到硬茬了,這女人是真不好對付啊,“你們兩個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們閣主談。”
“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若是再敢欺負我家小姐,我們就跟你拼了,大不了魚死網破。”錦寒此時完全一副生死置之度外的決絕模樣,她身旁的溫菡亦是如此。
商慶只是看著她,懶得開尊口。
“錦寒,溫菡,你們先出去罷,在外面守好,莫要讓人打攪了商大人。”李如是對二人說完,便回到屏風後徑直坐下。她倒想聽聽,商慶會說些什麼。
待兩人出去,商慶端起案上的茶盞,一飲而盡。
他此刻完全不再擔心,茶裡是否有毒了。
“李閣主,可認識平安坊陳府的陳為清三公子和朱府的朱富貴老爺?”商慶略過前奏,直接進入正題。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