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屠夫看著東方晞,驚喜中帶著猥瑣道:“嘿嘿嘿......花婆婆放心,你瞧瞧,嘖嘖嘖,此人細皮嫩肉的,那些貴人們肯定喜歡,一想到他們大快朵頤的場面,就他孃的......噁心。喲呵,還是位小娘子。”
娘娘祠的老嫗聞言微微一怔,臉上出現一絲不自然,呵斥道:“邢屠夫,娘娘面前,豈可不敬,收起你那齷齪的小心思。你若是想尋樂子,西岸多得是。”
她指了指秦時鉞和東方晞,口中警告道:“此二人是樞密院那位柱國的後人,王爺囑咐過,不能動。”
滿臉橫肉的大漢吐了一口吐沫,譏諷道:“花婆婆,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不要以為當了幾年靈祝,就真把自己當人了,我們不過都是王爺養的一條狗。”
隨即他欺向前,目光挑逗地盯著老嫗:“聽說花婆婆是位大美女,你要不要露出真容,讓老邢瞧瞧。反正咱倆都是狗,做鄰居也那麼些年了,索性便宜便宜我。”
老嫗向後退了幾步,身上氣息湧動,一伸手,喝一聲‘來’,一根六尺長的蛇頭柺杖從立柱後飛了出來,老嫗將蛇頭杖握在手中,氣勢陡然一變。
老嫗漠然斜視道:“邢屠夫,你找死!”
邢屠夫眼中十分忌憚,不再耍嘴皮子功夫,一把扛起商慶:“花婆婆,此人我帶走了,另外兩人你自己處理吧!”
商慶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大腦一片空白,驚慌間喉嚨緊鎖,任憑他如何努力,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兒。
他彷彿墜入漆黑的深淵,拼命地往上掙扎,卻無濟於事,最後噗通一聲,身體沉入寂靜的深海。
白玉亭中,正在對弈的兩位男子突然停了下來,齊齊看向飄在海面上那道身影,短髮男子焦急道:“雲兄,大事不妙了啊!你能不能喚醒他?”
長髮紫袍男子立於亭邊,臉色凝重:“他已進入幻境,此事棘手了,不好搞!”
通靈巷的一間包子鋪,後院。
滿臉橫肉的大漢正在磨刀霍霍,他身後,一位身穿玄色制服的男子被五花大綁。
許久,刀已磨得錚亮,泛出幽光。大漢刀起刀落,一旁的木樁被劈成兩半,切面光滑如鏡。
大漢滿意的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地上的男子走去。
亭中的兩人第一次出了白玉亭,站在海面上,第一次看見了外面的景象。
“雲焱,快點,來不及了。”短髮男子驚呼催促道。
盤坐在海面上的紫袍男子雙眼緊閉,面色蒼白,痛苦至極。
大漢彎腰俯視著地上的商慶,自言自語道:“小子,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老老實實做人。玉京城的水太深了,不適合你。”
“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投胎了,聽說人死之後,都會轉世投胎到西境的佛國淨土。”
“他孃的,純屬是扯卵蛋的事,我大乾的人,都轉世投胎到別處去了,豈不是距離亡國不遠了?”
地上擺著一塊方圓三尺的砧板,大漢將刀立在上面,拖起商慶,將腦袋放在砧板上。
“你放心,小子,我的刀很快,保證你感受不到一絲痛苦!”
短髮男子暴喝一聲:“雲焱,你大爺的,快點。”
紫袍男子的身影在暴喝聲中逐漸模糊,須臾間,便消散不見,短髮男子如釋重負,將飄在海面上的商慶帶進了白玉亭。
砧板上的腦袋,驀然睜開雙眼,眼中殺意凜然,舉起刀的屠夫頓時遲疑片刻,像見了鬼似的。
“商慶”的身體緩緩飄起,立於半空,渾身的衣袍鼓脹,身上的繩子炸裂開來,化作利劍,向四周激射出去。
大漢一驚,舉起屠刀,不斷的閃避。
凌空而立的“商慶”,漠視著地上的大漢,一步踏出,身形瞬間欺近大漢跟前,大漢以退為進,雙腳後撤,刀鋒左抹橫削,實力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