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恐怖變故,想來此時的玉京城,已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千燈萬盞賞月圓,飲酒作詩,闔城同慶,共享大乾盛世繁華。
巽國的幾位國子監學子,躲在遠處安安靜靜地看熱鬧。這樣的事,他們一輩子可能都難得遇上一回。
南宮玉書對著身旁一位溫文儒雅的年輕公子恭敬說道:“風少爺,您說這是鬧哪一齣?”
溫文儒雅的公子對這種事似乎沒多大興趣,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
“玉書,大乾的中秋燈會,比之我巽國如何?”
南宮玉書由衷讚歎道:“大乾不愧是七國霸主,國力雄厚,民眾富足。”
年輕公子說道:“大乾在齊尚真的改革下,看來是很有成效,我巽國能否效仿之?”
南宮玉書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其餘幾位年輕學子也是緘默不言。年輕公子問向其中一人:“向禹,你說呢?”
裴向禹說道:“風少爺,您快看,好大一隻冰霜巨蟒,真威風啊!”
……
城牆上,次輔劉蕭何招手喚來一位金吾衛將官,在他耳邊低語片刻,金吾衛將官很快下了城牆,來到那位捉妖司的三品捉妖師身旁,躬身說道:
“南宮大人,首輔傳話,請南宮大人出手助兩位都尉大人一臂之力,擒住賊子,結束這場鬧劇。”
南宮彥鈜看了一眼城牆的那道身影,遲疑道:“司主不在,且未得聖人詔令,恕本官難以從命。”
那名金吾衛將官似乎已經預料到南宮彥鈜會有如此說辭,於是繼續開口道:
“請南宮大人放心,首輔還說了,承天門廣場不在皇城之內,捉妖師出手並不違抗聖人御旨。至於上官大人那邊,首輔自會去解釋,南宮大人您儘管放心便是。”
南宮彥鈜不為所動,在捉妖司,司主上官驚虹的話似乎比大乾聖人還管用。其實也怪不得他這位捉妖司的副司主,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商道中事件後,捉妖司這幾年的地位已經極其尷尬,若是此事被秋後算賬,那他南宮彥鈜說不定就成捉妖司的千古罪人了。
金吾衛將官靠近了些,繼續勸說道:“南宮大人,次輔劉大人也說了,只要您出手,他承諾願意往後在朝堂上對盧大人相助一二。”
南宮彥鈜聞言挑眉問道:“小將軍姓甚名誰?”
“晚輩劉曹參,家父劉蕭何。”金吾衛將官擲地有聲。
“告訴齊首輔,我只出三劍。”南宮彥鈜說道。
典夔單手揮舞長戟,戟鋒雷火震震,狐裘男子劍招變化,劍身寒氣森然。
此時已經錯失了誅殺暴君的最佳時機,月亮漸隱,狐裘男子不再戀戰,旋即使出全力。
他一手執劍,一手持傘,出招玄奇,身形詭異。
典夔逐漸敗下陣來,狐裘男子抓住機會,揮劍橫掃,一劍劈斷了戟杆,緊接著傘尖擊碎了典夔右胸的墨甲,典夔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堅硬的石板地面上,疼得齜牙咧嘴。
南宮彥鈜急速欺身向前,擋在狐裘男子面前,說道:
“這位道友,在下南宮彥鈜,願領教道友的神通法門。我有三劍,請道友賜教。”
李文通一直將商慶護在身後,此時見副司主出戰,壓著嗓音對商慶說道:
“慶小子,南宮副司主很多年都沒有出過劍了,機會難得,且認真觀看。”
商慶點點頭,他使刀,無外乎就劈砍刺撩四招。那位便宜師父倒是給了他一篇名為《魚龍十三舞》的刀譜,但商慶覺得這名字實在是太雅,恐怕也不是什麼上乘的招式,便束之高閣,放在了家中書房的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