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33 獲救

事與願違,心中希冀,現實殘酷,還未再走幾步。被我戳瞎一隻眼的刺客正倚樹擋關,他手上拿的是我丟棄的箭矢。

啞聲道:“你可以走。放下他。”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轉眼食人花。

我將昏迷不醒的覺哥哥放下,安置一樹旁。手中矗地的劍驀然一揚挽出個劍花來,“當初放過你,是我之責。今日做個了斷。你若打敗我,我只求你一件事,將我與他同穴。”

刺客搖了搖頭。“人頭,必得。你,抱歉了——”

言罷他旋身一持箭矢,借力蹬樹,半升當空一箭悍刺而下。我閉眼將劍往前一戳,嘶聲力吼。

溫熱腥血撲面,像是天逢血霖,熱血灌身。他的心臟被我所持利劍,亦是他的劍捅穿,頹然慢慢栽倒在地上。

這是我第一次殺人,無法忘卻鏤骨銘心。太出人意料,以至於讓我覺得他是故意送死。而非我能殺之。

明明可以。明明——避過。

這一劍亦是用光了我所有的氣力,腿腳痠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和他將死未死半睜的眼眸對上,刺客突然勾出個笑來,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我尚不及深思,莫名落下幾滴淚來。忙揮袖擦拭

卻擦的眼中絳紅,惱人的腥血味縈繞鼻尖。來不及矯情收整,草草剖出了墳墓,將這名刺客埋葬。

又重新整裝待發背起覺哥哥。一路歧行艱難。草木割手,蚊蟲叮人。

未著衣衫遮覆所露出的手臉,基本都有血皰。覺哥哥比較我的情況更加悽慘。

臂間滲血出不知不覺聚了些許水蛭,連同大腿腳腕。那水蛭嗅到我腰腹的血腥,迤迤爬來時才被我發現。

處理水蛭的方式需的火。但這林間溼氣濃重,點燃不了火薪。我只能硬拔生剝,覺哥哥在昏迷中仍痛的打顫嘶鳴,一手緊緊攥住我的胳膊。道:“痛。”我反之攥緊他的手,安撫道:“別怕,就疼一會。別怕,我在。”

他痛的極致,我心疼的接二連三掉眼淚,像是把南陽十幾年內沒掉的眼淚掉了個遍。

不知他那年方及舞象,被人追殺,一人是怎麼挺活過來,被我阿爹遇到的。

好不容易處理完水蛭,天色也漸緩暗沉。深夜的森林危險重重,可週圍也未落腳點。回去出離的洞穴,無異於前功盡棄。

我硬著頭皮又撕下幾塊衣衫步履,將覺哥哥同我緊緊纏繞在一起。矗著劍繼續行路。

幸而再無遇上什麼危險禽獸。偶來一隻落單野狼,被我手起刀落斬於劍下,腥血迸濺四散吸引了不少水蛭蟲蠅,以及手臂碗粗的森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