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哥哥道:“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瞧瞧。”
這一抬,平日見我時扎的繃緊,從不鬆散的頭巾,霍然一散。如瀑青絲順滑而披,襯面如芙蓉嫵媚嬌豔,螓首蛾眉,冰肌玉膚。
她檀口微張,皓齒輕啟,輕柔一聲,“陛下,臣為女身。”隨後嫣然一笑,滿堂靜室陰霾盡一掃而光。
我眯了眯眼,目不斜視的余光中瞥了瞥覺哥哥。一副色利燻心,沉湎貌情中的如痴如醉樣。像是被其驚豔,乍一眼裡,滿城春色皆為她。
兩人之間眼神彼此對視,很是暗潮湧動。我成人之美道:“陛下些許是乏了,趕緊回正陽宮休息去吧。最近溼重,想必也有點小疾,剛巧,我這有太醫。陛下帶著太醫一起回,省個傳召的麻煩。”
覺哥哥眼神唰的收回,如膠似漆的重黏回我身上,笑道:“今夜裡陪謹妃。”
隨後又轉了視線,對太醫道:“素問太醫院不收女眷,選拔嚴苛。怎讓你給混進來了。”
太醫羞怯,“臣女自幼苦讀醫術,嚮往人才輩出的太醫院。可惜為女兒身,只能出此下策,女扮男裝。臣女自知有罪,還望陛下諒解。”
覺哥哥略俯首攤出一掌,扶她起身。誇讚道:“你雖為女子,但卻心懷大志,是朕難得之才。太醫院得你不虧。朕若得你,更是……”
“更是不虧中的賺到。陛下言之有理。只是臣妾乏了。需得先行休息了。這宮中嘈雜聲響吵的頭疼。若陛下要為其封官加爵,就趕緊回您的正陽宮去。宿寧宮廟小,暫且住不下兩位大佛。”
在我面前打情罵俏,本人表示非常受傷。語氣毋庸置疑理所當然的怨懟很多。
言罷覺哥哥仍沒有半分自知之明。還矗在地不動如山,礙著我眼,與那太醫攀談到底。後過頭來回我一句,神色說不出的怡悅,“謹妃,可是在怪朕的冷落?”
“臣妾怎敢。”話雖如此,我手下卻無半分尊敬之意,仗著寬袖遮擋,悄移了他身後狠捏了把腰間軟肉。疼的他立時面慘,星眸不由的睜大幾分。
太醫應是有相同的技能,觀察入微。瞧見覺哥哥的臉色一變,急忙關心,“陛下可有不適?臣女岐黃不遜,可為你一診試之。”
覺哥哥揚指止住她要搭脈聽診的架勢,推辭道:“不用。你的好意朕知曉了。被犯脾氣的貓撓上兩爪實屬正常。務需擔心。”
太醫疑惑:“陛下,這謹妃娘娘的宮中,哪來的貓。”
覺哥哥回道:“那貓撓了人就藏起來了。你看不見是你眼拙。”
太醫道:“陛下說的是。是臣女愚笨,做什麼事都得好生磨鍊一番,才能達至聰明人,如陛下你這般的境界。”
她一席話甚是吹捧,覺哥哥受用陶醉。愜意的點點頭,輕言讚許:“你可真是個妙人。”
太醫含羞低了頭,獨留半邊霞染似得的臉與我們。她生的瑰麗,美中帶嬌。我一介女流都能被其勾的心蕩神怡。轉了視線看往別處。
想必我宿寧宮今日要促成一樁美事。君為牛郎妾為織女,我是喜鵲搭橋樑。
兩人眉眼傳情,膩歪達意。看的我牙酸不已,想來兄長說過的話還是無錯的。天下男人都見色起意,喜新厭舊,有了權勢和金財就變壞。
除了他。
我那時尚不信。回諷他道:“那是當然,你臉盲眼挫,漂亮姑娘能紆尊降貴來認識你嗎?除非是同你一樣眼瞎的。但覺哥哥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