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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卿卿

卿卿是我阿孃的乳名。

爹爹向來這般叫她。溫聲輕喃,“卿卿”,繾綣柔情,“卿卿”,體貼備至:“卿卿……”

在我記憶裡,他從未對阿孃說過一句重話,向來寵溺關懷。

據我不靠譜的大哥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道阿孃當初是不情願嫁給我一介莽夫的阿爹。

逃婚都逃不了不止數次,甚至還以死明志捍清白。但被我阿爹死皮賴臉和日復一日的和煦情深所感動。

就此心甘情願的入嫁南陽。還歡天喜地的生下了大哥同我。

我大為感動。

向阿爹反應檢舉了大哥目無尊長,道他死皮賴臉的事情。

成功收穫了大哥的怨恨和自我陶醉的快樂。

這麼多些年裡,我次次送回去的家書渺無音訊。偶爾收來幾張大哥報喜的,卻從來不提南陽家事。

根本不知阿爹阿孃的近況如何。

掌櫃只這麼稍微一提。我的擔憂和著懷思便源源不斷溢位。顫著唇問道:“那阿爹現今的頭疾頑症如何?您可有辦法治好?”

掌櫃眯眼一笑。“辦法麼?”他欣喜從容的提了提音,差些連我的心的喜悅都提了上去。

轉瞬卻又頓時變了惋惜面容。

慨嘆道:“若我十年前去,倒還有的辦法。現在,回天乏術。只能開些鎮痛的藥物給予令尊,望他好過罷了。”

倒沒有多少失望。自爹爹犯了頑疾,從一開始的掉以輕心到中的提心吊膽,擔驚受怕再到最後的無所畏懼,失望透頂。

每次名醫診治後都是差不多相關的言行。

我早已習慣。

反來安慰掌櫃道:“沒事,治不好是正常的事情。你不是第一個。”

掌櫃呸道:“你這小女娃都說的什麼事?我豈與外面的庸醫傻貨比較?你爹頭疾也可診治,但得需要至親之人換血續命,排淨體內毒素方能治好,你願意犧牲自己壽命,延續令尊性命嗎?”

我不假思索,“當然。能治好阿爹的頭疾,幾年壽命是什麼問題。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他一愣。應是沒能想到我的爽快。過了會,才不屑嘁道:“你這小女娃,口氣比我徒弟崽的抱負還大些。當真以為只是少幾年壽命?你還得跟你阿爹一樣患上頑症。這換血呢,體內毒素還在,又不是消失不見。”

這時我才留意到他話中的關鍵兩字。毒素。

我疑問道:“不知您說的這毒素是何種之物。你們杏林大夫的專用言辭?不過這方法我倒也能接受,只要真能救的了便行。”

掌櫃譏笑道:“毒還能有什麼毒?自然是別人下的毒,還是種無色無味,兇烈異常的毒。也不知這大將軍惹上了什麼仇人。竟有時間連續三月餘的毅力下毒。”

我忙呼不可能!阿爹向來不在外吃食飲酒。別人哪來的機會下毒。再說家中並無外聘奴僕,更無可能有人下毒。若說是刺客,南陽輕功再怎麼上乘都比不得阿爹。

更何況。我家外院雜兵數千,個個功夫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