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揪住我的一隻胳膊往裡拖入。門檻磕絆的我差些摔倒,她譏諷剮我一眼。
冷嘲道:“你如今這一雙腿可算是殘廢!不如直接跺了罷了。反正長著也無用。”
說完後又彷彿若有所思的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揚唇還是一如既往的嘲弄道:“搞不懂為何李家能養出你個沒用的東西來。”
“你真是丟光了李家的臉。”
我逞強道:“管你什麼事情?只要爹爹和大哥沒說我一句不是,旁人就沒有任何資格說我一句不是!”
她冷笑一聲。拖著我繼續往刑場內行刑的廣場行去。方才在外圍看到的兵卒,甚至被我扯的快些丟盔的侍衛頭目都停留在了通往刑場的一處迴廊處。
看見寧枝行來。都半跪俯身實實在在行了只有親王才能享有的大禮。
我愕然,實沒料到在宮中服侍陛下的女官還能有此排場和尊位。
寧枝處驚不變的繼續拖著我前行。應是平日裡早就享受慣了,習以為常。
眼看我們都將將要經過兵卒群,那侍衛頭目從後兀然言道:“寧女官。這位好歹是…正陽宮的謹妃娘娘。您的做法是否有些不妥。”
寧枝驀然停頓道:“我做事容你這等卑賤官兵置喙?你無權干涉我的……”
那侍衛急急打斷道:“可寧女官,你私下鞭罰凌遲罪者,已被人知曉通報陛下了,剛剛還有宮婢往行刑處去了。陛下……”
我腦中嗡鳴的厲害,一瞬感知皆數被覆蓋嚴實。轟然的宮廷喪鐘聲突兀驟響縈繞耳旁。我原以為……
原以為她是唬我騙我。卻萬萬不能想到,她竟有這般大的膽子敢越庖代俎處刑。
我怔怔的攤手,垂覷凝觀,耳中漸緩了也有了些聲音湧入。是那名侍衛和寧枝的唇槍舌戰。
可我卻聽不清是什麼。
多麼謊謔多麼可笑!我未能如他願般逃離京都。我連救他都成了奢望。
奢望。
我看著一雙手,一雙毫無作用的手。我有什麼用?我有什麼能為?前夜以為的時來運轉,終將能救他於水火之中。
終究毀於一旦。所謂的救不過是祈求上位者的垂憐。而尚存的希冀被另一上位者擊垮的支離破碎。
我扯開唇角想笑出來,笑自己多般天真好笑。可擠出嗓的笑聲都是些斷斷續續的嘶叫。
本還議論奚落不停的聲音皆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