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蕭嶸崢一直在旁邊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此刻眼疾手快地把薛北城手裡的刀打到了一邊,然後一把將他擒住。
而剛剛的舉動,已經用盡了薛北城所有的勇氣。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掙扎反抗些什麼了,只能任由蕭嶸崢押著自己。
“你休想逃脫法律的制裁!”蕭嶸崢厲聲道。他對於這個身世坎坷的男人沒有一點同情心,與其說他可憐,倒不如說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苦苦算計來的。
說著,不顧薛三鑫的尖利的叫喊,在徐冉冉和程晗的護送下,離開了這棟表面華美富麗,但是內裡已經深深腐壞的別墅。而薛三鑫無力的蹲在地上,甚至連王旋開用手指戳她都沒有反應。
直到那四人早已離開了別墅,薛三鑫這才站起身來,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身邊的王旋開,幽幽開口。
“你還想做什麼?”
“瞧你這話說的,我還能做什麼,當然是來分你繼承的那些遺產呀。雖然縮水了一半,可是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蚊子腿兒再小,也是肉不是。你別在這裡哭天抹淚了,快些把錢拿來才是正事兒。”
撕掉了最後一張遮羞布,王旋開也不再偽裝了,他貪婪的樣子,讓薛三鑫感到深深的厭惡。可是,這一切卻是她自找的。
薛三鑫站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你就這麼急不可待了?”
“這有啥的,反正你還是要分的,早分晚分都一樣,你不會忘了剛才的教訓了吧!”
說著,王旋開衝著她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薛三鑫沒有露出他想象中害怕的神情,反而冷笑著,“我勸你,不要招惹現在的我,這是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對你作出的最後忠告。”
“還真不用,你快快拿錢來,我還趕時間呢!”他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金錶,提醒著她。
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覺得眼前有陣風劃過,寒光一閃,剛剛薛北城被打掉的那把尖刀赫然出現在薛三鑫的手裡。
“怎麼,現在還想著要錢嗎?要錢可以,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來花了!”
薛三鑫拿著那把刀,開始瘋狂的揮舞著,向王旋開砍去。眼看著王旋開被逼到牆角,無處可去,就要喪命於此的時候,老管家一個手刀下來,落在薛三鑫的脖子上。
她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這才使得王旋開撿了一條命回來。管家把昏迷的薛三鑫扶到沙發上,斜著眼,看著還在一旁瑟瑟發抖的男人,勸告著。
“行了,你恢復一下就快點走吧。但是也記住,做人呀,不要想著去貪圖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小心早晚遭了報應!”
王旋開只覺得自己褲子有些潮溼,也不敢在這個瘋狂的地方久留,連行李都沒有拿,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李管家看著薛三鑫安靜的睡顏,輕輕嘆了口氣,他雖然因著薛南國的關係不怎麼喜歡薛三鑫,可是這也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程晗他們把薛北城安全送到了秦天遙的手裡,相比於只是問話了別墅裡不到十個人的他們自己,秦天遙他們跟所有的賓客周旋著,來回推著太極。如今終於水落石出,也是著實鬆了口氣。
“蕭警官,你們團隊的成員可真是臥虎藏龍呀,看來我們要學習的還多著嘞!”
秦天遙向蕭嶸崢伸出手,由衷的感謝著。
“大家都是兄弟單位,互相幫助都是應該的。再說了,這次要是沒有你們的鼎力配合,我們身在異地,就算身懷十八般武藝,也是寸步難行呀。”
兩個硬漢警官將手握在了一起,彼此都打心眼裡敬佩著對方。
在溜達著回酒店的路上,徐冉冉問出了憋在心裡許久的問題,“阿晗,你究竟是怎麼知道趙相思就是薛南國的兒子的?”
程晗並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道,“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叫做《相思》?”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蕭嶸崢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年念出了這首詩。
“對,就是這首。當我聽到趙相思的名字的時候,我腦海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首詩。薛南國,趙相思。起這名字的女子,肯定也是個不凡之人,而且她至今都還深愛著薛南國,甚至把那濃濃的相思之情,藉著兩人的骨血,表達出來。只可惜,本來應該是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的畫面,如今卻成了奢望。”
“這樣看來,這個女子可真是浪漫至極了。”徐冉冉的眼睛裡冒出亮晶晶的星星,又有誰不渴望這種融入骨血,終身難忘的愛情呢。
看出了程晗此刻的傷感,蕭嶸崢伸手攬住她單薄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你算是完成了薛先生的囑託,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每個人都有冥冥中早就安排好的命數,也許這就是薛先生的命數吧。而且,好在趙相思這個孩子心思淳樸,他媽媽一定是把他教的很好,所以,那些遺產也不用我們擔心呢。”
程晗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嘆了口氣,“我只是沒想到,前一天還精神的跟我見面的人,第二天就離開了。世事無常,可是我要是早些想到這些,是不是薛先生他就不會出事了?”
她現在把一切歸到自己身上,總覺得自己要是再靈敏些,事情的結果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你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兇手已經找到了,晗晗,你再怎麼自責薛先生也回不來了。再說了,薛北城這麼多年偽裝的自己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你連見都沒見過他,又怎麼會知道呢?”
“對了,晗晗,你是怎麼知道‘啞巴’就是薛北城的?”徐冉冉突然插話進來,這一直是她好奇的,程晗好像總能看到些她看不到的地方。
“你還記得兩幅用來監視薛先生房間的畫作嗎?外面的那幅畫是薛三鑫小的時候,她抱著的那個娃娃,就在薛北城的臥室裡。他當時雖然警惕心很強,不讓我靠近,可是我還是看見了。
而且,就算一個人臉上有再多的傷疤,他的骨相是不會變的,除非他自己跑去磨骨,不然還是跟牆上的那麼畫有些許相似。”
程晗耐心的給徐冉冉講解著,這也成功的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去想那些容易自責的事情。
三人回到程晗住的房間,她剛一把門卡放上,門就開了。本來程晗還以為是鬱鶴琳自己睡覺粗心大意,便想著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嚇嚇她,好讓她長長記性。
她這麼想著,便也墊著腳尖,小心翼翼的走著,而後面兩個人也大致猜到她要做什麼,便也跟著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