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嶸崢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著的茶葉,不急不慢的說道,“有些事兒呀,還就是隻能在警局裡說。對了,這個人你認識嗎?”
隨著他的話,程晗把一張田真的照片放到秦文的眼前。她的眼神有了明顯的慌亂,但是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不好意思,我並不認識她。”
“哦?是嘛。那既然這樣,就連熊佳麗你也是不認識嘍?”
“是的!”秦文回答著蕭嶸崢的問題,卻看見程晗的手指不著痕跡的在桌子上敲打著。‘噠噠噠’,這敲擊聲很有節奏,秦文看著她一下一下的敲打著,有重新變得緊張了起來。
“秦女士,你有沒有在去年十二月,也就是你丈夫失蹤後不久,給一個叫喬小茶的女孩寄過一箱子東西?”
“喬小茶?”她抬起頭,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就在他們以為她不會說了的時候,秦文冷不丁的說了句,“有。”
蕭嶸崢有些驚訝,沒想到秦文會承認的這麼利索。不由自主地往前探了探身子,“那麼,你知道那個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嗎?”
“我知道!”
秦文的回答越來越平靜,彷彿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害怕了一般。
“那麼,你的丈夫是你殺害的嗎?”
“不是的。”秦文終於正視著蕭嶸崢,表情肅穆,一字一頓的否認著,“我收到的就已經是成品了,隨同附著的還有他跟那個叫喬小茶的女人親親密密的畫面。哦,對了,還有他們兩個一起去購房中心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有人殺害了王然,然後把他做成那個樣子,放到了你家門前?”蕭嶸崢確認道。
“是的。”
“那麼,是那個兇手讓你把東西寄給喬小茶的嗎?那個人有許給你什麼好處?”
究竟是什麼樣的條件,能夠讓妻子明知丈夫的死亡,卻還能夠閉口不談,甚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好好的生活著。
秦文聽完蕭嶸崢的問題,不屑地笑了,“好處?我能拿到什麼好處?錢嗎,還是什麼別的,我不在乎。不過要真說有什麼,應該就是出了一口惡氣吧。畢竟,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拿著夫妻共同財產,來給別人買房子的。”
“所以,你就不在乎他的死了嗎?”
“他在和不在又有什麼區別嗎?”秦文反問道,“我不知道你們的家庭如何,可是我的家庭裡,丈夫這個角色,王然做的並不合格。他從來沒有參與到我養育女兒的過程中,甚至隨著女兒漸漸長大,也越來越少的參與女兒的生活。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離婚,可是,他拿女兒的撫養權來要挾我。畢竟相比於他的事業有成,我這個都沒有工作幾天的中年女人是爭不過他的。
可是,我的女兒,就因為從小缺少父愛,一上大學就交了一個大她十幾歲的男朋友。剛剛上大一就被哄騙著跟那人同居,還懷了孩子。”說起女兒,秦文的眼裡漸漸泛起淚花。
“要是那個人珍惜她,愛護她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說什麼了,可是卻並不是這樣的。我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寶貝女兒,被那個人拋棄了,甚至還被毆打到孩子都沒有了。而在我女兒最需要父親來為自己出頭的時候,王然在做什麼!他在陪那個喬小茶看房子!
自己的女兒都生不如死了,而他卻不接我的電話,在那裡討好著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秦文越說越激動,彷彿當時女兒渾身是傷,悽慘的樣子又出現在了眼前。她努力的調整著呼吸,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接著道,“就在那時,我收到了這個包裹,裡面是換了形態的王然,還有兇手留下的一封信。
那個人說,十分理解我們的現狀,所以出於同情和關心,幫我們娘倆解決掉了我們生命中最最沉重的包袱。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包裹,寄到喬小茶的住址。”
“你就這麼聽話的照做了?那可是你的丈夫呀!你難道沒有設想過,什麼都是不知道的喬小茶會做出什麼嗎?”
“哈哈哈”,秦文笑了,她毫無顧忌的看著蕭嶸崢,“這樣不是挺好的嘛,畢竟他們你儂我儂,也比不過那個時候的‘合二為一’嘛。”
“可你這是在協同犯罪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能夠說出那個人的線索,我們可以酌情給你從輕發落。”。
“別說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又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呢?畢竟,那個人才是我的恩人,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