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看向旁邊的玉氏。
玉氏沒有說話,但是看得出來她對方氏沒有任何感情。
她之所以容忍方氏這麼多年,除了被孝字壓著之外,也是尊重自己的丈夫。
現在她過著好日子,不用再看別人臉色,當然不想再重蹈覆轍。
小玉氏和蘇慧娘是親戚,這種事情她們沒有發言權。
楚立宏撇撇嘴,滿臉的不屑。
楚雨蘭為人溫柔,不會說什麼過激的話,但是看得出來,她非常不願意再與老宅來往。
“爹,俗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們被咬了這麼多年,真的不想再與老宅有什麼牽扯。奶奶不止你一個兒子。你知道她向來疼愛大伯和小叔。如果你表現得非常孝順,倒顯得大伯和三叔不孝。說不定他們還不領你的情。大伯有店鋪,小叔不是也在城裡做工了嗎?他們都不缺銀子。哪裡輪得到你插手?還是別管了吧?”
“姐,說這麼多做什麼?當初我們好不容易擺脫他們,現在又上趕著獻殷勤,這是犯賤吧?爹要管他們,那就讓他去管。我們是不管的。就看爹是想當個孝子,不要我們姐弟幾人,還是和我們過平靜的好日子。”
“爹爹想盡孝,我們能理解。”楚雨沁柔聲說道:“要是爹爹無情無義,那跟大伯和三叔有什麼區別?只是爹爹,我們在他們手裡吃了不少虧,一旦沾染上就甩不掉了。”
“我就是……這樣吧!冬天這麼冷。他們年紀大了。再這樣下去怕是吃不消。咱們府裡的僕人不是有不少衣服嗎?我看還有剩下的布,不如勻一份給他們送過去?”
楚大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楚雨沁。
楚立宏還想阻止,被楚雨沁用腳在下面制止了。
“如果只是送些不要的布,這個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不要讓他們產生可以隨便向我們提要求的錯覺。”
“這個當然。我也知道他們的性情,不會讓他們給你們招惹麻煩的。”
楚大山見楚雨沁鬆口,高興地笑了起來。
出了那扇門,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楚立宏跟著楚雨沁進了臥室。
“氣還沒有順呢?”
楚雨沁坐下來,為楚立宏倒了一杯茶水。
“姐,你明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幹嘛還要答應爹?”
“正是因為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所以想讓爹親自去嚐嚐滋味。以前我在前面擋著,爹爹感受不深,這麼快就忘記他們醜陋的嘴臉了。”
楚立宏聽楚雨沁這樣說,疑惑地問道:“你是故意的?為什麼呀?”
“爹要送的布在我們家裡是誰用的?”
楚立宏不解,答道:“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年輕人的布肯定不適合。爹爹應該會送張婆子他們的布吧!”
“我們家沒有那麼多規矩,平時僕人們也經常和村裡人接觸。你說要是讓奶奶看見爹爹送來僕人們用的布,她會有什麼反應?她會高興嗎?會接受爹爹的好意嗎?”
“只怕會把爹爹罵得狗血淋頭吧!”
楚立宏眼睛一亮。
不過想到楚大山要面臨的情況,又心疼起來。
“爹爹從來沒有正面感受過他那對爹孃的殘忍。沒有我們在前面擋著,就讓他單獨一個人感受一下吧!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同情不該同情的人。”
第二天,楚雨沁帶著蘇慧娘去了城裡的院子,然後讓她加入培訓的隊伍。
目前那裡的領隊是楚蝴蝶。
楚蝴蝶踏實肯幹,是楚雨沁最重要的心腹。現在又有蘇慧娘加入,壓在楚雨沁肩膀上的擔子就輕了許多。
“大小姐,大小姐……”
從外面傳來僕人焦急的呼喚聲。
楚雨沁暫停訓練,看向旁邊的楚蝴蝶。
“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
楚蝴蝶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