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笑了起來。
她的笑在這個環境裡顯得突兀。
幾雙眼睛看著她。
“這位夫人,你是不是守寡,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嗎?既然這麼怕守寡,平時怎麼不管著自己的丈夫?他已經不是孩子了。做了什麼事情,就該承受什麼樣的因果。再說了,他都打算休你了。你還這樣為他著想,不覺得自己犯賤嗎?”
“你!他才不會休了我。他給我說了,蘇慧娘回來的時候穿金戴銀,肯定發達了。他只是想騙她的銀子而已。”女人的眼睛紅了。
楚雨沁攤開手,讓女人看蘇慧孃的臉,再指了指女人自己。
“你的丈夫是什麼德行,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瞧瞧我表姐這張臉,再瞧瞧你自己。你覺得他真的只是騙銀子?”
女人惡狠狠地瞪著楚雨沁,朝她撲過來。
“我殺了你。我夫君不會這樣對我。這一切都是你們算計的。你們專程回來報復他的。我要殺光你們,為我夫君報仇。”
鄭元恆的隨從拉住女人,將她扔了出去。
“啊……”女人摔在地上,發出痛呼聲。
“這位夫人,看在你失去丈夫的份上,我們就不和你計較了。再不走,就讓人把你一起抓起來。”鄭元恆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要是沒了夫君,我怎麼辦?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殘忍?”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像個潑婦似的大哭起來。
楚雨沁搖頭:“表姐,張秀才當初拋棄你,不是因為攀了這位高枝嗎?我當是什麼金枝玉葉,原來是這樣的潑婦。”
蘇慧娘雖是個軟包子,卻也是有脾氣的。
見到女人如此悽慘,難得的露出興災樂禍的神色。
“你認識張秀才的時候,應該知道他是有妻子的吧?當初你與張秀才不清不楚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他的妻子怎麼辦?現在卻要我們考慮一下你怎麼辦。你不覺得很可笑嗎?”楚雨沁說道:“現在離開,我們當什麼也沒有發生。要不然我們只有報官了。這麼捨不得你丈夫,那就去大牢裡陪他吧!就是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了牢裡的滋味。”
“鄭華,她要是再不走,就把她送到衙門,請童大人定奪。”鄭元恆吩咐隨從。
“是,公子。”
女人站起來,怨恨地看著幾人。
“我自己會走。”
女人走後,大家重新坐回席位上。
“好好的興致都被他破壞了。”楚雨沁撇嘴。“剛才的事情就當沒有發生。咱們繼續吃吧!明天就回去了。這輩子都有可能見不到這個人,有什麼好介意的?”
“行。咱們繼續吃。”鄭元恆說道:“楚叔,我敬你一杯。”
“不敢當。不敢當。”楚大山手忙腳亂地端起酒杯。“應該是我敬鄭公子才是。”
“你是長輩,晚輩敬你是應該的。”鄭元恆為兩人斟酒。“我先乾為敬。”
第二日,楚家眾人和小玉氏母女坐著馬車回去了。
在途中又耗費了幾日。因為回去的時候不急,所以也沒有趕時間,慢悠悠的,倒是欣賞了不少好風景。
馬車駛進村莊。
正在走家竄門的村民們瞧見了馬車,探著腦袋問:“是大山他們一家子回來了吧?”
“咱們村裡還有誰家是有馬車的?就算不是他們,也是找他們家的。”旁邊的人一邊做繡活兒一邊說道:“誰說女兒是賠錢貨。要是哪家的女兒都像沁丫頭這樣能幹,我寧願生一窩的女兒。”
“你是不是忘記還有一個凌夫子?他家的馬車可比楚家的華貴。”另一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