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寒開口:“因為他腿腳不便,就說他是意外而亡?這未免太輕率了。”
仵作沒好氣地說道:“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旁邊還有他跌進河裡的痕跡。不是溺死,難道還是謀殺?”
朱寒走過去。
蹲下來,捏著楚子寧的脖子。
“你做什麼?不要碰我兒子。”方氏推開朱寒。
楚雨沁蹙眉:“朱大哥,算了,我們回去。”
“等一下。”楚光松見朱寒真的要走,叫住了他。“請你繼續說下去。我想知道我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朱寒看了看楚雨沁。
楚雨沁淡道:“爺爺,不是朱大哥不願意幫忙。只是奶奶又不相信我們。還是讓官府調查吧!”
楚光松銳利地看著方氏:“這件事情與雨沁沒有關係,不要辜負她的好意。你不要說話了。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休了你。免得你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方氏暗恨,卻不敢當著眾人的面不給楚光松面子。
她最疼愛的兩個兒子一個不管她,一個死了,現在能夠依靠的只有楚光松。方氏不敢像以前那樣猖狂撒潑。
仵作不耐煩:“我說意外就是意外,你們還真相信他的話?”
官差倒是知道朱寒和楚雨沁。要知道換縣令的時候也把官差換了個遍,今天來的官差見過出入縣衙的楚雨沁和朱寒,也知道他們這裡換縣令與他們有關。因此,對這兩個人,官差還算客氣。
“朱大哥是大夫。”楚雨沁說道:“身為大夫,他比大多數人都有發言權。”
仵作覺得這些人羞辱了他的專業。不過他也沒有阻攔。他想看這些不知所謂的人能玩出什麼花樣。
朱寒檢查了一會兒屍體,說道:“他是被悶死之後扔進河裡的。”
“證據呢?”仵作問道。
“悶死之後扔進河裡,水不會進入肺部。而淹死的時候肯定會掙扎,水會進入鼻腔,喉嚨以及肺部。其實這個區別很明顯,大家都能明白這個道理。官差大哥,你說呢?”
官差說道:“雖然我不是大夫,也不是仵作,不過這個道理是大家都知道的,我相信朱公子的推斷。”
村長皺眉說道:“到底是誰要殺他?這些日子以來,他因為腿腳不便,一直不曾出過門。如果是被悶死的,兇殺現場就是你們家裡。而兇器就是你們家裡的東西。老哥哥,你們家今天有別人來過嗎?”
楚光松說道:“我今天一直在地裡幹活兒。家裡的雜事都是交給老婆子的。有沒有人來過,只有問她了。”
方氏眼神慌張。
“我……我們家針線沒了,就去找李大姐借針線了。我就離開一會兒而已。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楚光松冷冷地看著方氏:“我看你不是借針線,而是去躲懶了吧?家裡還有個奶娃娃,早就給你說過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照顧老三和他的女兒。怎麼一點兒也不長記性?現在好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都沒了。”
“我願意這樣嗎?老大家現在不管我們了。老三又變成了殘廢。荷花那個賤人整天不回來。就靠我們做那點農活兒養老三和那個賠錢貨,這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你還不能讓我去喘口氣嗎?”
“行了。”官差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話。“你們家的私事回去關著門慢慢吵。現在帶我們去你家看看。既然你兒子是被謀殺的,而兇殺現場又不是這裡,極有可能是你們家,那就先去你們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在短短的時間內,楚光松看上去老了許多。他不敢再漠視楚雨沁,甚至有主動交好的意思。只是錯過了時機,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也捂不暖一顆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