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菊垂著頭：“夫人說，楚家不養閒人。要麼是楚家的僕人，否則 不會讓人留在這裡白吃白住。奴婢就賣身為奴了。”

“夫人？”楚雨沁挑眉。“既然賣身為奴，怎麼又在這裡？你平時負責伺候玉晴？玉晴也是個奴吧！哪有奴給奴做奴的道理？”

玉菊跪下來：“大小姐恕罪。奴婢是偷偷來的。實在是姐姐動了胎氣，身子越發不好，還不讓大夫來看。奴婢就偷偷來照顧她。”

“這麼嚴重啊！”楚雨沁喃喃自語。“這樣吧！就說是我說的，讓管家請大夫來看看。”

“不勞大小姐擔心。”玉晴的聲音從房裡傳出來。“我這妹妹沒有規矩，讓大小姐見笑了。玉菊，還不回去幹活？”

“可是姐姐……”玉菊還想說什麼，被玉晴打斷了。

“我讓你回去，你就回去。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姐姐的話放在心上了？”玉晴說道。

“好吧！”玉菊沒有辦法，福了福身，退出去。

楚雨沁對身後的秋吟說道：“請個大夫過來。”

秋吟走出去。

“見過大小姐。”玉晴前來迎接楚雨沁。

楚雨沁的視線從她的肚子上移，停留在她的臉上。她伸出手，摸了摸玉晴的小臉。

玉晴縮了縮。

“怎麼憔悴成這樣？”

玉晴垂頭：“奴婢自己不中用。吃什麼吐什麼，什麼好東西都糟蹋了。”

“看來你還真是不中用。”楚雨沁說道：“既然身體這樣，應該請大夫好好看看。”

“奴婢看過大夫，還是沒用。所以就不想麻煩老爺和夫人。”玉晴說道：“大小姐是不是來怪罪玉晴的？玉晴又害老爺夫人吵架了。大小姐怕是恨極了玉晴。可是玉晴真不是故意的。玉晴也只是……命不好。不管做什麼都不是那麼順利。”

“你這話我不愛聽。如果命不好，豈不是說我們楚家虧待了你。”楚雨沁坐在椅子上。、

“奴婢沒有這個意思。老爺和夫人是良善之人。奴婢能夠伺候這樣的主家，簡直就是祖上冒煙，三生有福。”玉晴站在旁邊。

楚雨沁沒有讓她坐下，而是搖晃著那輪椅子，打量著這個房間。

“誰給你安排的？”

“夫人說我的肚子大了，再和其他人擠在一起不方便。”玉晴垂頭。

“看來我娘對你不錯。這樣的夫人也是少有的大度吧？”楚雨沁看向玉晴。“還是說，在你的眼裡，我娘仍是虧待了你？”

“沒有。奴婢沒有這樣的想法。”玉晴說道：“上次奴婢就表示過，奴婢只是想有個落腳之地。等孩子生了，奴婢就會離開。”

“現在都沒有離開，孩子生了真的會離開嗎？”楚雨沁微笑地看著玉晴。“玉晴，我低估了你。一直以來，我對你的印象停留在那個單純無害的玉晴。我認識的玉晴是個沒有什麼野心的丫頭，一心只想嫁給未婚夫，想和他過普通的日子。可是現在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的玉晴了。我從來沒有想過……你也是有野心的。”

“玉晴沒有。”玉晴滿臉的委屈。

“如果沒有，為什麼當初我讓你離開你不願意離開？別說是我娘不讓你走。如果你想走，我娘還能求你留下來？你留下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為了拆散我娘和我爹？你應該清楚楚家的家業是我的吧？也就是說，擠走我娘沒用。因為我說給誰才會給誰。”

“玉晴真的沒有這樣的想法。玉晴……只是想有個落腳之處。”玉晴哭道：“大小姐，奴婢要不是走投無路，斷不會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