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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4【朝堂之事】

對李含章本人來說,這也是一個危險訊號。

下次再出紕漏,可能就要罷相了!

幸好他跟家族切割得早,否則這一回的處罰結果,肯定跟翟汝文一樣直接退休。

陪皇帝、太子游了一陣東溪園,李含章躬身告退。

看著還有點迷糊的太子,朱銘問道:“沒弄明白?”

朱洋作揖:“請父親明示。”

朱銘詳細解釋道:

“李含章以前掌控過吏部,又年紀輕輕入閣,擔任首相也是好多年。他的門生故吏遍天下,可吏部尚書被我換了好幾個。再加上那幾次嚴查貪腐,官員變動極大,新冒出頭的官員,跟李含章的門生故吏衝突嚴重。”

“幾大文官派系的首領,其實不想再起波瀾,至少是不想主動挑事的。但他們各自派系的官員,為了升官會推著他們走啊。不鬥也得鬥,否則怎麼做派系首領?這次的事件,無非是把暗中爭鬥,變成了擺在檯面上的明鬥。”

“謀劃之人,便是那淮南右佈政張肅。他是你爺爺的人……”

“祖父?”朱洋大驚。

朱銘點頭:“你爺爺退位做太上皇,很多人痛哭勸阻,其中一些是真心在勸。張肅是前宋宰相張商英的侄孫,以前做過西鄉縣的主簿,他最先發現大明鄉有問題。但因為被處處掣肘,並未對大明鄉造成損失,反而跟你爺爺有了交情。”

“如果你爺爺還在位,張肅早就升到中樞了,至少也是一個左侍郎,距離尚書只有一步之遙。但你爺爺退位了,他兜兜轉轉升得很慢。他謀劃捅出淮南案件,一是想把左布政使趕走,自己趁機暫代職務,負責淮南移民撈取政績;二是幫助梁異攻擊李含章。”

朱洋點頭說:“梁閣老是祖父的嫡傳大弟子,聽說差點成為祖父的義子,他確實是這個派系的首腦。但就算李首相被罷免職務,內閣排在他前面的也還有兩位,怎麼也輪不到他啊?”

朱銘笑道:“排在梁異前面的閣臣,一個是張鏜,一個是陳東。張鏜雖是文人,但他出身軍伍,還曾領兵打過仗。如今兵部和樞密院,皆被武將掌控,張鏜是不可能做首相的。同樣的,陳東出身督察院,另一位閣臣魏良臣也出身督察院。督察院的勢力過大,就連左都御史都被我換了。兩位御史入閣,難道還能讓其中一個做首相不成?”

“父親如果親自任免首相,誰做這個位子都可以。”朱洋說道。

朱銘微微搖頭:“強行任命首相當然可以,這是皇帝的權力。但武人勢力不得過重,否則那幫軍將很難壓制。而御史出身的陳東和魏良臣,他們得罪了太多人,一旦做了首相,會激化文官派系的矛盾。”

朱洋說道:“那他們這輩子都不能做首相了?”

“當然不是,”朱銘說道,“兵部尚書或者樞密使,若有一個職務由文官擔任,張鏜做首相也是可以的。陳東和魏良臣二人,若有其中一個病故或退休,另一個做首相也是可以的。”

朱洋仔細思索一番,作揖道:“多謝父親教誨。”

朱銘還有一句話沒說,他懷疑張鏜也牽扯其中!

張鏜是副相,會沒想過再進一步嗎?

張鏜和李寶勉強可算同鄉,兩人的私交極好。淮南總兵李江,又是李寶的心腹。

張鏜、李寶二人,有沒有可能順水推舟,一起拆李含章、張廣道的臺?

畢竟,淮南都指揮使郭雄是張廣道的人。如果把李含章、張廣道一起搞下去,張鏜就有了做首相的資格!

張鏜雖然代表武人進入內閣,但執掌兵部的張廣道,卻是張鏜升任首相的拖累。

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爭鬥,朱銘並沒有特別生氣。

小學生競選班長都有明爭暗鬥,更何況是偌大一個國家的宰相權柄!

這次的淮南貪腐案,僅僅是一次試探性進攻。

不管張鏜有沒有親自下場參與,他跟張廣道之間都肯定變成仇敵。

再怎麼鬥,只要守規矩即可。

誰敢把朝堂矛盾延伸到戰場,朱銘不介意殺雞儆猴,就算是開國勳臣他也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