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說著就不像是在吵架了,給人一種弟弟在質問嫂子為何沒照顧好哥哥的感覺。
而陳之好就剛好看見這麼和諧的一幕,她哪裡想得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和施初雅這種小哈嘍走得這麼近?而且這兩人的年齡相仿,要是她的兒子也對這個女人動了心,她肯定接受不了。
她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啟聲咳了咳,“牧凡,你不去看你哥,躲在這裡做什麼?”
“媽!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去看哥哥了嗎?”
“你爸和你哥在單獨談話,我隨便走走,你還不去看你哥,和這個女人說什麼呢?”陳之好白了一眼施初雅,極為不屑。
施初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招長輩喜歡,她從陳之好第一次找她,就知道她不喜歡自己。
“我和施初雅有話要說。”喻牧凡的確還有話沒說完,他可沒想過這麼輕易就放過施初雅。
陳之好厭惡地皺起了眉頭,“你和她有什麼好說的?趕緊去看你哥,看完一起離開。”只要有她在,施初雅休想和她兒子單獨說一句話。
施初雅也不表態,她反正也不想聽喻牧凡碎碎念,隨便他們母子倆怎麼折騰都可以。
喻牧凡無可奈何,他在外一般不會和父母正面鬧矛盾,白了一眼施初雅,氣沖沖地走了。
喻牧凡走了,施初雅就沒必要在樓梯間和垃圾桶相親相愛了,抬腳欲走,就聽見陳之好說,“同為女人給你一個警告,豪門生活不是你想得的那麼容易,現在抽身還來得及。”
施初雅腳步一愣,不卑不亢地說:“謝謝提醒,不過你還是先保全自己吧。”
再之後留給陳之好的,是她高挑修長的身影,陳之好生氣地捏緊飯盒的手柄,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我不會讓你好過。”
喻牧凡在門外來回踱步很久,晃得郝藤眼睛都花了,“小少爺,你要是想進去,就先進去吧。”
“我不能進去,我爸還在裡面呢。”叮噹
喻牧凡的小算盤打得極好,他就在外面候著,等他爸一出來,他就立刻進去,這樣他爸就沒有機會當著他哥的面數落他工作能多不行了。
他才來公司沒多久就被委以重任,任誰都會手忙腳亂吧,而且他也沒有郝藤這樣的得力助手,他爸還總是冷著臉說他到公司為什麼不好好向他哥學習?
念得他耳朵都起繭子了,還是他哥好,任他自由飛翔,不會揠苗助長。
病房裡,父子倆的氣氛有些微妙,單獨談話就勢必會談起這次受傷的原因,自然就免不了談起施初雅。
喻奕澤心裡還對上次喻宏偉半夜綁了施初雅那件事耿耿於懷,而喻宏偉已經在心裡恨透了讓他兒子受傷的施初雅。
“奕澤,你還是喜歡施初雅這個女人嗎?”喻宏偉拿過擱板上的一個蘋果,耐心地削著。
“非她不娶。”
“可是你為了她幾乎喪命,要是再來一次,你可能真的就在手術檯上長睡不醒了。”
“我現在活著就夠了,事情都過去了,你還說這些煩不煩?”
長長的蘋果皮倏地斷裂,“可她會要了你的命!”
喻奕澤絲毫沒有被喻宏偉的怒吼聲嚇退,繼續平靜地說:“那也是我心甘情願,至少我為我心愛的女人去努力付出了。”
喻宏偉長長地嘆了一聲,“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甘願赴死?你別忘了你是替你媽媽活著的,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
“那也不是你的。”
“我生了你,你的命怎麼不是我的?”
“我媽怎麼死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也不會原諒你。”這麼多年,每次吵架,他都覺得異常心累,他不想看見他,左胸又傳來疼痛。
“如果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我只能讓她永遠消失。”反正他已經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再來一次何嘗不可?
喻奕澤突然笑了起來,“你去唄,你別以為上次你的助手給你頂下了,我就不知道是你綁架了她。”
“我就沒想過能瞞得住你,你既然知道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總不能把她綁在你身邊二十四小時不離開。”
喻宏偉都快破罐子破摔了,他的兒子怎麼就這麼犟?
“喻宏偉,你非要這樣嗎?我這輩子沒喜歡過別人,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你還這樣對我?”
喻宏偉從未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露出過這樣受傷的表情,滿腔反駁威脅的話,都梗在喉嚨說不出來。
喻牧凡在外面將屋子裡父子倆的對話都偷聽了個乾淨,他有些震驚綁架那事真的是他爸做的,明明他爸說起施初雅時,也沒有到想要她的命那種地步。
屋子裡有些安靜,他心想肯定是兩人談不下去又要吵起來了,顧不上自己一開始的顧忌,推門走了進去。
“爸,哥,你們在聊什麼?”
突然來的聲音打破了父子倆之間的尷尬,喻宏偉將削好的蘋果放在喻牧凡的手裡,冷聲說:“陪你哥好好聊聊,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