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聽,薛美娟越是覺得這個兒媳婦,是個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姑娘。
第二天,薛美娟尋著去了蘇家。
但她並不是以凌一揚母親的身份去的,而是去問診。
接待薛美娟的,是蘇小米的母親杜婉。
杜婉熱情招待著,“薛女士你說你是從C市來的呀,那你怎麼知道我家小米會中醫的?”
“慕名而來。”薛美娟端莊地坐在沙發上,淺淺笑了笑,“我有一個長輩,吃了蘇醫生開的藥,效果很好。我也想麻煩蘇醫生幫我看看。”
杜婉見著薛美娟人善,面也善。
只是薛美娟太瘦了,不是那種正常的瘦,像是得過大病。
但杜婉不好多問,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我家小米要十點多才能趕回來,要麻煩你多等一下了。”
“蘇醫生真是辛苦,在醫院忙碌了一天,還要繼續接診。像她這樣盡心盡職的醫生,真是很少。可是這樣下去,蘇醫生的身體吃得消嗎。這樣太辛苦了。”
薛美娟更擔心的,是兒媳婦的身體。
這麼忙,得多辛苦呀!!
杜婉也感嘆,“是呀,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但是我們又不能阻止,這孩子除了喜歡當醫生,可能還是因為感情上的事,她為了忘記傷痛,想讓自己忙起來吧。”
一想到女兒的感情問題,杜婉就發愁,“唉,這孩子感情上受了一點傷,五年前被離婚了。我們連女婿的面都沒見著,對方父母也沒見著,這倆孩子什麼時候結的婚我們不知道,離婚後看到戶口本變成了離異,我們才知道這事兒。”
“……”
“你說愁不愁?這男的也太渣了,把我女兒騙到手又不負責到底,從頭到尾連個照面也不打。”
“……”
“我們家八個孩子,上面七個哥哥,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
“……”
“全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疼著這麼一個孩子,卻被一個連面的都沒見過的渣男給欺負了。”
杜婉越說越氣,“這就是俗話說的,好好的一顆白菜就讓豬給拱了。”
薛美娟安安靜靜地聽著。
對方不知道她是說的她的兒子,但她知道。
可薛美娟一點也不想為自己的兒子開脫什麼。
這事本來就是他們凌家做得不夠好。
薛美娟說,“這男的確實是太不像話了,沒有對蘇醫生負責任。要是我是這男方家長,我一定會好好教訓這樣不負責任的兒子。男人就應該有擔當一點,做事就要負責到底。而且蘇醫生人這麼好,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媳婦,他還不知道好好珍惜。”
“可不是嗎?”杜婉附和著,“我家小米因為這事,不知道有多痛苦。”
“唉!”她嘆了一口氣,又道,“家裡人看著這孩子每天熱衷專研各種醫學,還以為她是喜歡學醫。其實只有我這個當媽的知道,她是在用忙碌來麻木自己。”
薛美娟既心疼,又興奮,像是看到了某種希望,“那蘇醫生還忘不掉她的前夫?”
“那渣男那麼壞,也不知道我家小米是迷上他哪一點了。他爸為這事,還氣得心臟病進了醫院,差一點就搶救不過來了。”
薛美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兒子太不對了。
不知道兒媳婦這幾年,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
那種失戀後,一個人的煎熬與痛苦,薛美娟親身經歷過,“要是我是這男方的家長,我一定好好教訓他,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