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目瞪口呆地看著她,“蘇,蘇醫生……”
凌一揚還在睡著,因為昨天她給他開的藥裡,有安睡助眠的作用。
蘇小米這才輕輕地抽開牽著凌一揚的手。
她多看了凌一揚兩眼,似乎沒有注意到護士看著她的詫異目光。
而她一向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注意到了凌一揚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又摸了摸他的額頭,見已經退燒了,這才放了些心。
她對護士說,“一會兒他醒了,你轉告他,下午我再來看他。”
護士點了點頭,看著她離去,心裡好奇。
蘇醫生對這個長得帥帥的男人好像很關心的樣子,關係也不淺的樣子,可她是有老公和孩子的人了呀,中醫館連個掃地的阿姨都知道蘇醫生家境好,嫁得好,生得寶寶也可愛漂亮,家庭美滿的樣子。
可是這病床上躺著的男人……好複雜哦。
但是護士看了看這個病人,他好像比蘇醫生的老公還要帥的樣子,是個女的看見他,都會心花怒放吧。
回到攬月居,蘇小米一進客廳,就看見程蕭坐在沙發上,眼角布著些許紅血絲,像是沒有睡好的樣子。
她走近,“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程蕭抬了抬唇,正要說什麼,又停住了。
蘇小米看看著他,“昨天晚上,我在中醫館……”
“不必跟我說。”程蕭起了身,好看的鳳眸裡露出一絲漫不經心地笑意,“婚前就說好的,各過各的,誰也不干涉誰的感情生活。我可沒時間管你那些私生活……”
“……”
“鍋裡熬了湯,我去給你盛。”
程蕭轉身的那一剎那,唇間漫不經心的笑意瞬間散去,目光黯淡地沉了沉。
蘇小米不知道該要說什麼好。
知知醒了後,吃過早餐,吵著要玩玩。
本來今天就是週六,蘇小米既不去中醫館,也不用去中醫學院授課,更不用回人民醫生坐診,只留在家裡陪知知。
她們倆母女,一邊畫著畫,一邊聊著天。
旁邊的程蕭,則幫她們母女倆,研著磨。
小不點大概是遺傳了蘇小米的所有基因,彈鋼琴彈得好,畫畫也畫得好。
而且這小不點打從小時候會拿筆開始,就不喜歡拿別的筆,專挑蘇小米書房裡的毛筆。
這才三歲零四個月不到,山水畫就畫得有模有樣的。
今天知知畫得是一幅群山畫。
畫完了,小臉弄得像小花貓一樣,沾滿了墨漬。
知知昂起小花貓的可愛小臉,看向程蕭,“爸爸,爸爸,我畫得好看嗎?”
程蕭捏了捏她髒兮兮的鼻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題字。讓媽媽給你題字好不好,媽媽的毛筆字可厲害了。”
“好。”蘇小米也捏了捏知知髒兮兮的鼻子,“媽媽給你題一首詩。”
這幅群山畫,忽然讓蘇小米想到一句詩,便握起毛筆,遒勁有力地一揮:
會當凌……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句詩,還沒有題完,蘇小米的毛筆尖就停了下來,頓在那裡,下一筆怎麼也寫不下去。
會當凌絕頂的凌,也是凌一揚的凌,又想到了凌一揚,不經意間的,揪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