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然心疼媽媽,看到她在那裡傻傻地笑,心臟猛地一縮。
若不是程蕭給的十萬塊錢的彩禮錢,今天她和媽媽就要露宿街頭了。
她趕緊去把媽媽推出來,付了欠的房租錢,又帶媽媽搬去了新找的兩室一廳的房子。
以前的小單間太小了,而且終日不見陽光,環境又不好。
新找的房子有兩個房間,可以給一間給護工住,讓護工照顧媽媽,她則能出去安心賺錢。
安頓好,天已經快黑了。
可她還要帶著媽媽,去國安寺把弟弟們的骨灰請出來,安葬在之前談好價錢的墓地裡。
付過墓地的錢,中介看著她手裡的骨灰盒,“姑娘,你不用看個吉時再下葬嗎?”
“不了。”她沒有時間,也沒有閒錢請風水先生。
“也不請人動土?”
“我自己可以搞定。”
“天都黑了,你確定你自己能搞定?”
就她和坐在輪椅上痴痴傻傻的婦人,能動土下葬嗎?
這中介倒是好心,想幫她個忙,但是死人下葬這種事情是大忌,不好隨便幫忙的,收了賣墓地的錢,就匆匆忙忙離開了。
留下洛欣然,和坐在輪椅上傻笑的媽媽,在陰森森的墓地裡。
好不容易才把兩個弟弟的骨灰盒安埋好,“欣宇,欣昊,你們放心,姐姐會好好照顧好媽媽的,你們安心去吧。”
一旁的媽媽,算是白髮人送黑髮人。
可她卻早就瘋掉了,哪裡還知道埋在那裡的,是自己冤死的兩個兒子。
不過也好,如今的媽媽沒有一絲煩惱,整天無憂無慮地沉浸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裡,什麼是悲和歡,什麼是聚和散,自然也不會痛。
第二天一早,洛欣然安頓好媽媽,讓護工照顧著媽媽,就去了攬月居。
此時的程蕭,剛剛吃過早餐。
他正在和羅錦秀通電話,看到洛欣然回來後,有些拘謹地站在那裡。
“媽。”程蕭說,“一會兒司機去接你和爸,回來再說,先掛了。”
程蕭今天沒有戴面罩,一張黑漆漆又粗糙無比的臉露在外面,看起來有點讓人害怕。
但洛欣然之前已經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了,也就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沒有之前那種被嚇得半死的緊張感。
她走過去,“你在跟婆婆通電話呢。她今天要回到家裡嗎。那我用不用準備點什麼?”
“不用。”
旁邊的嚴駿有些驚訝,雖然說他覺得這個新來的太太人還可以,但沒有想到,她說今天早上回來,就真的回來了。
程蕭問,“你吃過早餐了嗎?”
洛欣然點了點頭,站到他的身邊,遞過去一張卡,“之前和介紹人說好的,只要十萬塊錢彩禮。這是多的,還給你。”
程蕭微微蹙眉,“你拿著用吧。”
嚴駿說,“太太,老闆給出去的彩禮錢,不會再收回來的。”
洛欣然把卡放在那裡,“多的我不要。我一會兒要去面試一個工作,面試完了,我再回來,可以嗎?”
“你要出去工作?”程蕭問。
洛欣然點了點頭。
她還要養媽媽,還要給媽媽治病,怎麼能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