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慕央的一襲黑衣,還有那露在面巾外面的雙眼,倒是挺有感覺的。
眾客官們全都屏住了呼吸,彷彿自己身邊有一個刺客一般。隨時會出來,將自己襲殺。
可是一想到那個刺客就是慕央,又恨不得自己就是對方的目標。
在全無防備下,被慕央從自己身後,狠狠地柔韌!
這場景,光是想一想就挺帶勁!
琴聲越來越急切,聽眾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很多人因為精神高度緊張,身上都開始出汗了。
當琴聲驟停的那一剎那,他們的神經彷彿抵達到了頂點,腦中一片空白,過了好半晌,才長處一口氣,緩過神來。
陳正終於確定了,這首曲子絕對不是他熟悉的那首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展示的是緊張、激烈、殘酷的戰爭場面,刻畫的是刀關劍影和浴血鏖戰。
而慕央彈的這首曲子,乍聽上去,緊張、激烈,可是細細品味,就能聽出來這不是描寫的戰爭場面。
這分明是某種靡靡之音,絕對的少兒不宜。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
陳正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兩句詩,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念出來。
再看看樓下的聽眾們,果然一個個面紅耳赤、呼吸急促,有些人甚至出了一身汗,用手一擦,粘粘的。
慕央看到了眾人的反應,十分的滿意,這首曲子,可是她從一個西域胡人那裡學來了,為了學到這首曲子,她可是花了極大的代價,現在想起來,身體都會不自覺地發顫。
旁邊的沁檸臉色有些潮紅,好在這裡是包房,沒有像下面一樣,受到周圍人呼喝的影響,恢復的也比較快。
“早就聽說慕央從西域胡人那裡學了一首怪曲,應該就是這個了,真是有些不堪入耳!”沁檸不悅道。
蕭贊有些口乾舌燥,嚥了口唾沫,道:“那豈不是說,孟君竹贏定了?”
沁檸搖了搖頭,道:“這淫靡之音雖然不登大雅之堂,但這裡乃是青樓伎坊,歡樂的所在,這種曲子肯定大受歡迎,也不能就此肯定孟君竹贏定了。”
陳正點點頭,道:“慕央這首曲子不簡單,且看孟君竹怎麼對付吧。”
沁檸附和道:“連我都知道慕央之前得西域胡人傳授異曲,想必孟君竹也能想得到,既然想得到,便有應對的方法,我們聽著就是了。”
隨後,老鴇宣佈,孟君竹即將出來奏琴。
二樓的幔帳沒有像之前一樣拉起來,看來孟君竹今天不會藏在幔帳後面了。
畢竟,昨晚最後一場,孟君竹已經露面了,現在也就沒有必要保持那種神秘感了。
首先,出來的是兩名男子,他們抬著一張琴桌,放在了平臺的正中央。
接著,就是孟君竹的貼身丫頭如煙,抱著她的古琴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琴桌之上。
最後,孟君竹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走了出來。
今晚的孟君竹一身白紗,赤著雙足,腳步輕盈,頭上戴了一株步搖,真如天上的仙子一般,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來到了琴桌前。
沒有多餘的等待,孟君竹輕撫古琴,一聲聲空靈淡雅的琴聲悠揚飄散,令聽眾們聽了如沐春風。
剛才被慕央的琴聲調動起來的躁動情緒,瞬間被孟君竹悠揚的琴聲給撫平了。
這就是天籟之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