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呂志真點頭稱是,微微思量道:“傳信讓其他人不必繼續尋找,立即到這裡集合!”
呂志真幾個縱躍跳到一旁的斷牆上,舉起火把用力揮舞,高聲大叫:“速速到廟中集合!”
他內力渾厚,聲音在曠野之中傳得很遠,曹守真雖然意猶未盡,但也不敢耽擱,只得悻悻返回。
劉元靖看到眾人到齊,就起身對左元澤說道:“事不宜遲,我們趕到前面驛站僱些馬車搭乘傷患,早日離開關中這是非之地!
眾人連夜出發,不久就上了長安去洛陽的官道,直奔最近的驛站。
這裡沿途用夯土壘成的柱子計算距離,五里一柱,十里兩柱,每隔三十里有一個驛站招待官家公人。
官道寬達五十步,夯土的道路邊緣都被加高加厚,裡面新增了金屬加固,路邊每隔三丈種植一棵青松,在月色下樹影婆娑隨風輕動,發出沙沙的聲音。
唐朝地方諸道驛站分為六等,第一等置驛馬六十匹,其下每等各減十五匹。
長安和洛陽是唐代的兩都,沿途都是第一等驛站,被稱為都驛站。
過往驛站的官員,依官階高低供給馬匹,一品官可供馬十匹,七品以下兩匹。
劉元靖有官方身份,他是銀青光祿大夫、崇玄館大學士,加紫綬,號曰廣成先生。
銀青光祿大夫是從三品的文散官,崇玄館大學士是實授正三品。
崇玄館是朝廷的道家學院,崇玄館大學士領兩京玄元宮及道院,往往由宰相兼任!
在唐代,丞相、尚書一般也才正三品官,九卿、御史大夫多是從三品。
一品二品都是留著加封那些功勳卓著的老臣。
劉元靖官階堪比宰相,追趕軒轅集用的自然是驛站的驛馬,不過丟失了也需要按價賠償。
一行人打著火把,騎馬向東方前進,由於有受傷的人,所以速度不是很快,終於在午夜時分進入一所驛站。
眾人分配了房間洗澡休息,劉元靖開始檢視郭弘的情況。
左元澤洗完澡坐到床邊,一隻鷂鷹飛了進來,落到他面前的椅子背上。
“我的鷹兒看到這老賊往華山去了,要不要派人追?”
“追到又能如何?北雲華南羅孚,真是名不虛傳,以前在長安時他從不出手,果然是劍仙一流的人物,我們就是一起上也留不住他!”呂志真洗完澡,此時倒在床上伸著懶腰。
“北雲華南羅孚”說的就是玄門五奇中的雲華散人謝忘機和羅孚先生軒轅集。
這時劉元靖帶著郭弘走進他們的房門,咳嗽了一聲,呂志真急忙起身叫師父。
左元澤正在把鷂鷹從窗戶放出去,看到他開口就問郭弘的情況:“小師叔,二郎好一點了嗎?”
劉元靖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搖頭道:“他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身上的電紋都象紋身一樣固定下來了,只有頭部的還在不斷變化,象蒙了個罩子一樣看不清臉。”
左元澤也嘆了口氣,這時外邊傳來女子的哭聲,他心裡一緊,見師叔和呂志真聊起來,就起身出去檢視。
他走到沈昭、劉燕孃的房間視窗,看到裡面燕娘抱著女童在暗暗垂淚,於是招手把沈昭叫出來。
“怎麼還沒睡?孩子沒有問題吧?”
沈昭答道:“左鍊師,孩子一直昏睡,怎麼都叫不醒。還有就是那個金項圈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