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弘猛然想起從古籍中看到的魯班鎖圖形,那都是立體的,這種平面上玩的還真沒見過。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他似乎抓到了一點思路,在那個平面的魯班鎖上按了幾下,卻沒有動靜。
“看來不是這麼回事……”
他把匣子恢復原狀,蓋上蓋子,順手把魯班鎖還原到最初見到時到模樣。
“不對!我被上官婉兒矇住了,這其實不是平面撥動的鎖!”
郭弘不經意間手指按上去,發出輕微地嘎達聲,他猛然醒悟。
這個匣子迷惑人的地方就在這裡,用平面撥動也能開啟匣子,讓人自然忽略了按壓的機關!
這其實就是一個傳統的魯班鎖!
郭弘思索片刻,按動一下,匣子側面竟然鼓起一小塊木頭,他對著月色細看紋理,又按動幾處,終於從中捻住一塊拉出,嘩啦一聲,各種形狀的木塊木條散了一地。
郭弘用手一撥,很快發現每塊木頭裡紋似乎都是圖案,他耐心拼出一小塊,輕聲念道:
“乾陵密道!”
昭陵是唐高宗和武則天的合葬墓,郭弘知道自己是唐武宗的養子,對開啟李氏陵寢沒有一點念想。
但他還是把整個圖都拼出來,然後用絹布拓印了貼身藏好,再把木匣銷燬。
不過他拓印的密道圖並沒有題目,所以即使別人拿到,也不會知道畫的是什麼!
第二天,李汭起床卻沒發現郭弘,便迷迷糊糊地去找柳婕妤。
“孃親,李敬超去哪了?”
柳婕妤微微一笑,說道:“他不就在你身後?”
李汭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青衣少年無聲無息地抱胸而立。
“這是新袍子!”
“是聖人賜的綠袍。”柳婕妤笑道。“你覺得好看嗎?”
李汭道:“自然是好看的,他穿什麼都好看!”
他圍著郭弘轉了一圈,又說道:“是要去三教講論嗎?我也想去!”
“聖人要上早朝,三教講論安排在午後,你們早上可以出去玩一陣,別忘了回來吃午飯。”
郭弘試過新衣,就換下來,還是穿著舊袍子,跟李汭一起離開。
“大兄約我去禁苑玩,咱們走吧。”
郭弘聽是李溫相約,便放下心來,二人向北出了太極宮,穿過西內苑,進入禁苑。
東內苑和西內苑合稱內園,由內園使管轄,所以內園使也稱內苑使。
如今樞密使王元宥自領內園使,新設內園栽接使,讓養子王居方擔任。
郭弘路過西內苑,遠遠看到王居方正在指揮手下移栽樹木。
這位新任的栽接使想要表現一番,作出點成績,然後養父才好為他在皇帝面前說話。
禁苑本來包括內苑,但如今已經分開管理。
這邊東西長二十七里,南北寬二十三里,包括了長安以北到渭水的所有土地,有柳園、葡萄園、桃園、梨園、虎園等,還有無數樓臺宮闕,漢代的長安城也涵蓋在內。
作為皇家園林,平民是不能來這裡的。
長安城北面與太極宮、大明宮之間有護城河,河上的橋樑叫下馬橋,也叫扭頭橋,意思就是百官到此下馬,百姓到此回頭!
由於約在虎園,所以宮內派了馬車送他們過去。一路上李汭掀起簾子四處張望,左看右看,什麼都覺著新奇。
他是第一次入禁苑。
郭弘卻感到有些似曾相識,他記憶中來過這裡,而且印象深刻。
等到了虎園,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李汭他們等了一會,還不見李溫蹤影,卻等到一個小使,說:“大大王今日臨時遇到急事,不能過來,讓奴婢過來報知,且說是心中愧疚,改日定當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