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慧慧:“我只是一直躲在城堡裡,我從不前進,我沒幫助過別人啊。”
羅宇明:“你現在就在幫助我,我的心好暖,我知道我為什麼總睡不好覺,因為我怕,但是昨天,我感受到了,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我還活著。”
戴慧慧:“你怕什麼?”
羅宇明:“我害怕集體,我也害怕人群。我曾經也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我也曾孤獨到和土地和死人交朋友,我願意為這片土地付出一切,因為我愛她愛得深沉。但那畢竟還是太抽象了,所以昨天的那個,很溫暖,很舒服。”
戴慧慧的臉又紅了,過了好久她才悠悠的傳來一句:
“今年冬天我會來找你。”
羅宇明:“好。”
羅宇明聽到這句話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差點因為眼前的姑娘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警匪片裡的臥底都被要求不許帶有個人情感了。冬天?那時候他還可能站在現在的立場了嗎。
之後戴慧慧睡著了,羅宇明繼續開車沉默不語,他掃了一眼後視鏡,那輛車還是緊緊的跟在後面。看著一邊的戴慧慧,羅宇明喃喃的說道:
“總有一些善良的女孩願意撫平受傷的野獸嗎?明明自己已經傷痕累累卻依舊願意溫暖野獸的公主嗎?”
到達白山時已經是中午了,而當他們真正接近長白山景區則是下午兩點。羅宇明在找了一個條件最好的賓館後開了一個房間,他們今天不打算再做什麼,舟車勞頓的,明天再去玩吧。羅宇明在路過旅店的商品店時,突然發現自己昨天干了一件腦子很短路的事,昨天明明可以弄個勺子嗎,居然還喂人家。所以他在安頓好戴慧慧後,跑到了一樓大廳去買勺子。
但當他把勺子交到戴慧慧手上時,羅宇明卻看到了她臉上帶著些許失望。戴慧慧左手抓著勺子,將頭低下後輕輕說道:
“每週一次。”
羅宇明:“什麼?”
戴慧慧:“每週都要餵我一次。”
羅宇明想了想後將戴慧慧輕輕地舉了起來,戴慧慧則因為突如其來的失去重力而驚慌失措:
“你幹什麼?”
羅宇明:“只要你不要總把頭低著,我就餵你。”
戴慧慧:“好。”
飯後,羅宇明到陽臺抽菸,突然,手機響了,是佛爺打來的。羅宇明接通了電話:
“乾爹,一切正常。”
佛爺:“我知道,我在你周圍部署了幾個弟兄。當然,名義上是監視你,你能理解吧。”
羅宇明:“當然明白。”
佛爺:“然後,海洋,你真是個驚喜,我很謝謝你。”
羅宇明:“乾爹,咱倆之間談不上謝不謝的。”
佛爺:“你剛剛了了我一樁心事。”
羅宇明:“什麼心事啊,乾爹。”
佛爺:“慧慧這孩子命苦,六歲就父母雙亡了,他親眼看著自己親爹的頭被人轟碎了,她從此就有了心理陰影。”
羅宇明:“看出來了。”
佛爺:“後來,盧奇把他接到了法國,然後改了國籍。我們就這樣打算把她偷偷地藏起來,我們找了這世界上最好的心理醫生來治她,但也沒讓她在心智上恢復正常。那孩子已經決定徹底封閉自己了,他的智商很高,但思想卻出了問題,他害怕人群,害怕陌生,害怕黑夜。他已經把自己封閉在家裡八年了。感謝盧奇吧,他因為那場仗從此再也不相信女人了,所以他終身未婚,所以他一直把慧慧當做是自己的親女兒。”
羅宇明:“盧叔為什麼會這樣。”
佛爺:“啊,84年的那場仗。盧奇是當班哨兵,那個狐狸精過來找那個炮兵通訊員的時候,那個賤貨說了幾句軟話他就讓那對狗男女跑了,所以他一直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