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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眸間山河

她是很相信許歲安,從前到現在,不曾變過。

可寧鶴之是她人生低谷時唯一的光,許歲安則做了,那顆纏她深淵的藤蔓。

她太相信許歲安,已經相信成了一種習慣,刻在了骨血裡,再也沒有辦法抹去。

除非抽經扒皮,刮骨磨髓。

看完署名年年的那副字,遊年年又拿出另一副畫來。

畫面上一對少年少女並排站著,笑容青澀,但眉宇間俱是精緻。

“是你嗎,”寧鶴之狀似無意地問,“畫上的。”

指尖拂過畫上女孩的臉,遊年年避而不答:“他以前說過,這是他畫過最好的一幅畫。”

寧鶴之聽她這麼說,心底總有些不舒服,說話便也帶了刺:“可是他把它賣了。”

遊年年沒惱,面帶懷戀:“是啊,賣了。賣了也挺好,他過不下去了,最好的作品理應為他的生活出點力。”

她語氣極為平淡,感嘆也是極輕的感嘆,好似從客廳出來之後,她就一直是這種狀態。

似是想起了回憶,便雲淡風輕的懷念幾句,感慨完畢,生活該怎麼過,還是要怎麼過。

可她見到這幅畫時,明明極其訝異。

前後反差之大,教人不敢置信。

寧鶴之僵硬地轉移話題,實在是不想聽遊年年開口閉口都是那個什麼歲安:“你字寫的不錯。”

“謝謝誇獎。”遊年年垂眸,她突然累極,若是放在以往,寧鶴之的話能讓她開心許久,可現在她身心俱疲,下意識地排斥寧鶴之。

更準確的說法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壞情緒,影響到了寧鶴之。

追星歸追星,回憶歸回憶,她理智追星,也能理智回憶。更能把二者分開,好好管理自己的情緒。

遊年年起身,抱著畫回了房間,靠在門板上,跟楚烈打電話。

楚烈接通:“年年,怎麼啦?”

遊年年咬唇:“我找到了許歲安的畫。”

“什麼?”楚烈手一抖,“在哪裡找到的?不是都處理乾淨了嗎?”

“齊野樓帶來的,說是國外畫廊拍賣的,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被加上了歲安兩個字,到了齊野樓手裡。”

楚烈覺得自己呼吸都不穩:“我會去查,年年,你現在別多想,你要知道,當年的事——”

“我知道,”遊年年打斷他,“當年的事,和我無關。”

楚烈嘆氣:“你知道就好,許歲安哪怕過的艱辛,靠一手畫畫的功夫,還餓不死。你別擔心他,指不定人家已經是知名畫家了呢。”

遊年年捏緊手機,猛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但願吧。”

匆匆掛了電話,遊年年開啟百度,搜尋許歲安這個名字。

沒有,一片空白。

遊年年苦笑。

這個人的資訊,早在三年前,就被刪除地一乾二淨,連免費起名軟體上,都不會有這個名字存在。

她還在奢望什麼,奢望許歲安能回國嗎?

指尖在鍵盤上無意識地敲,遊年年暗笑自己的無知,心底卻空蕩蕩一片,風灌進去,呼嘯作響。

直到指尖敲到了回車鍵。

頁面閃爍,迅速跳轉。

遊年年一抬頭,就瞧見了大片的詞條。

“畫家歲安爆紅?一張插畫瞬間轉發上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