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暗星疏,細雨漂浮。
他揹著雨幕,眉間帶了雨珠,滿身的冷氣,笑意也淡了幾分。
“……你好。”
遊年年沒料到寧鶴之會半夜趕來,又驚又喜,但本能的反應還是讓她下意識後退幾步,眼瞳裡的笑意卻來不及收斂。
儘量壓低嗓音不讓寧鶴之聽出異樣:“你好。”
寧鶴之挑眉,聽出了她的疏離。
遊年年似是剛醒,素著一張臉,膚色勻淨,沒了妝容加持,她看起來平添幾分甜軟。只是眉枝間還是帶了幾分睏倦的冷,聲音也沙啞。
“沒有打擾到你吧?”寧鶴之收傘進屋,“亦謙哥說的女嘉賓,原來是你。”
門口的攝像頭一直開著,遊年年怕後期亂剪輯,又往後退了幾步才回答:“是我。”
瞧見寧鶴之面色倦怠,她心中也是心疼,知道他半夜趕來肯定是一路奔波,忙又補了一句:“快去休息吧,房間在樓上。”
她這話說的突兀,像是突然趕人。
眉心一簇,寧鶴之心想,遊年年確實是不大喜歡自己。
不然也不會只和自己疏離的客套兩句,也不會一見他就拉開距離。
罷了,自己和她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何苦糾結?
寧鶴之上了樓,遊年年才鬆了一口氣。
寧鶴之的行程她早已經熟記於心,今天他本來是要錄製節目的,結果臨時收到大臺邀約去參加一個頗為正面的晚會,自然是錄製不了了。
誰想他竟然趕了過來。
輕嘆一口氣,遊年年想,敬業是好事,過分敬業,是要付出代價的。
寧鶴之還有胃病,行程這麼緊,三餐不準時,他胃病準犯。
這麼一想,遊年年就再也睡不著了,心裡跟貓抓似的,難受的緊。一看時間,距離天亮也不遠了,乾脆不睡了,起床去了廚房。
廚房裡食材充足,她手藝也不錯,趕著天亮做好了一桌早餐。
楚亦謙第一個起床,揉著眼睛進了廚房:“年年啊,起這麼早?”
“亦謙哥,我做了早餐,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遊年年正好端著粥碗出來,聞聲招呼楚亦謙。
“嚯,”楚亦謙眼睛都在放光,“好傢伙,你做了這麼多?”
遊年年笑:“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就都做了些。”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起來,寧鶴之微皺著眉心,也走進廚房。
看見一桌早餐的時候,他還是懵的。
還未反應過來,手上便被遞了一碗白粥,溫度正好。
寧鶴之抬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