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裴瑜早早爬起來,避著寧嶠,撥通了寧鶴之的電話。
寧鶴之剛醒,正打算去給遊年年送早餐,人已經走到了遊年年房間門口。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還是接通了:“怎麼了?”
裴瑜軟了嗓音:“鶴之,你去巴黎了嗎?”
寧鶴之眉一簇——誰告訴裴瑜的?他的行蹤已經這麼公開透明瞭嗎?
他和裴瑜關係不錯,多年情分,幼時的情誼更是不可磨滅,便也沒有了顧忌:“誰告訴你的?”
裴瑜咬唇,她聽的出來,寧鶴之已經不高興了。
當即利索地把鍋甩給褚棠:“是棠棠昨晚跟我打電話,你去巴黎也不告訴我一聲,你自己怎麼能照顧好自己呀……”
寧鶴之敷衍地打斷她:“嗯,知道了。”
門口已經傳來響動,想必是遊年年過來開門了,他沒空聽裴瑜繼續沒完沒了的嘮叨。
裴瑜聞言,呼吸一窒。
寧鶴之從前是不會這樣的。
儘管他再氣惱,也不會打斷她講話。
他把教養和禮貌刻進了骨子裡,翩翩君子一般的人物,除非沒把這人放在心上,否則,他都是謙謙有禮的。
還沒等裴瑜再次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聲響。
是微啞的女聲,帶幾分慵懶,似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你怎麼來了?”
寧鶴之揉揉遊年年的發:“給你帶了早餐。”
電話還沒掛,他也沒在意,攬過遊年年的肩,一起往裡走。
遊年年抬眼,見寧鶴之口罩帽子一樣沒戴,忍不住道:“出來也不捂嚴實點兒,讓人拍到怎麼辦。”
寧鶴之失笑:“知道啦我的粉頭小姐。”
遊年年一聽這個,臉色就紅了一片。
寧鶴之也不再逗她,拿出早餐來遞到她面前。
“嚐嚐這個,我在劇組見你吃的都蠻清淡,給你買了清淡的。”
遊年年挑眉:“原來你在劇組還會注意我啊?”
寧鶴之無奈:“某些人不也在偷偷摸摸注意我嗎?”
二人這番逗笑,早飯吃的自然是溫馨,可惜誰都沒注意到,寧鶴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仍然在閃爍。
裴瑜在電話那頭,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見過遊年年,自然也記得她的聲音。
再加上褚棠昨晚所說,幾乎可以確定個八九不離十——寧鶴之和遊年年,關係不一般。